王安在秦风家里吃过晚饭才走,这让苏糖几乎有了一下午不学习的正当理由,不过好在王艳梅盯得紧,苏糖总算还是学了个把小时,虽说不知效率怎么样,但总归比没学要好。秦风其实很想抽出点时间帮苏糖复习一下功课,但问题是他和王安一样,大学毕业多年,高中的知识基本都忘光了,想捡起来,至少得花上一两个月。而恰恰,秦风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傍晚5点,早早解决了晚餐的秦风,和秦建国还有王安一起出了门。
新家离十八中很近,步行不到10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因为十八中后巷废墟清扫完毕的缘故,现在秦风出摊的地方,已经改在了巷子口。秦风到的时候,烤串大妈正好收摊,两个人仿佛交接班似的,默契一笑,十分和谐。
王安跟着秦风来到后巷后,显得很上心地特地去鬼屋看了看,仿佛是在做自己的工作。
秦建国表示看不懂,对秦风道:“真是个怪人。”
“其实也不奇怪。”秦风道,“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梦想很大,动作很小,最后都想借别人的手,来实现自己的想法。我看舅舅还是挺有上进心的,他要是出生在大户人家,也许就不是这个样子。”
秦建国笑了笑,“哪有那么多大户人家好让他投胎。”
“是啊……”秦风也笑了,“概率好像比买彩票都低。”
王安在鬼屋前饶了一圈后,回来跟秦风和秦建国道了别,总算才往自己家去——也就是王艳梅爸妈的家。城市里的年轻人,眼见就要三十岁了,却还和爸妈住在一起,说起来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悲剧。要么是家里困难,要么是自己无能,反正都不是好事情。
临走之前,王安珍而重之地留下了他那几个学室内设计的同学的联系方式,让秦风务必找他们聊一聊。秦风把王安写的纸条放进推车的小柜子里,决定考虑清楚再说。
天色渐渐黑下来,前来吃晚饭的客人,也慢慢冒出头。
摊子的生意在《阿宝讲新闻》和《东瓯日报》的顺带宣传下火爆一周后,最近几天因为秦风收摊得早,来吃东西的人,明显减少了许多。原本最高峰时期10张桌子能坐满的场景,现在5张桌子就够用了。
秦建国总是活得很不安,经历了这样的落差,心里难免有疙瘩。
晚饭时间结束,宵夜时间未到,在这段难得没客人上门的时间,秦建国跟秦风说起了他的焦虑:“前几天最多的时候,一天能赚差不多1000块,昨天就赚了600,这起伏也太大了。是不是咱们人手不够,应付不过来,把客人得罪了啊?”
“爸,你别多想了,前几天是新闻刚刚播过,我们自己又玩命,妈一晚上来这里送两次货,这才能赚那么多。这几天我们多忙啊,又是清理房子又是搬家的,卖的东西和摆摊的时间都少了,再加上那些凑热闹的客人来看过一次就算了,生意当然会差一些。而且一天600也不少了,我4月份的时候,也就是1个多月前,最多的时候也就一天500左右。”秦风给秦建国减压道。
秦建国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在意,眉头微皱道:“现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忙完了,这个月开始,我们可得好好干活了。爸现在被厂里吊着,不让我辞职,也不给让我停薪留职,工资也拿不到,再加上你妈的店也不开了,你这个摊子万一要是生意不好,咱们家这日子就不好过啊。”
秦风耐心地倾听着,没有吭声。
秦建国依然絮语个不停:“阿蜜接下来就要读高三了,你妈说她高考前还得去曲江市学几个月的专业课,听说现在一节钢琴课,最便宜的也要400块,阿蜜去一个月,最少上20节课,加上生活费,那一个月就得花掉至少一两万。
咱们家刚买了房子,我和你妈的存款差不多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