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衣......江轻衣分明是自己退出酒会,还有四大棋师落幕,也是为了开启第二层佛塔而奉献出积攒十六年的魂力。
鬼门关这场劫难自然是无法对外解释的,那么江轻衣四大棋师退场的真相自然也是闷死在了葫芦里。
公子小陶出身南海棋圣门下,那位棋圣大人历经鬼门一战,如今正处在人间真正巅峰,谁敢在南海终巍峰背后嚼舌?想必是无须担心善后之事。
于是自己当仁不让的背了这口黑锅?
李长歌看出了小殿下心思,笑了笑道:“这口黑锅,你背的不怨。”
的确背的不怨。
北魏何尝不是在为自己造势?
能连败顾胜城唐慕然,再败江轻衣四大棋师之人,何其惊艳一人?
造势,接而杀之。
那位惊艳世间的易公子,多半是要折在风庭城。
“只可惜现在要逃出风庭城变成了一件极难的事情。”易潇苦笑道:“曹之轩来了一手釜底抽薪,断绝了我的活路。”
易潇知道齐梁天阙有一辆行金楠木生意的马车,这辆马车随时等着自己。
但是却是通向一条不归路,十死而无一生。
“要出风庭城,不难。”魏灵衫眯起眼,掏出一枚令牌,道:“我有洛阳心,无人敢盘查我。要送你出风庭城甚至算得上是一件易事,但如何逃出那位女阎王的追杀,却是极为伤神。”
“你有没有想好要去哪。”大魏龙雀柔声问道:“齐梁比北魏还危险,你如今只能北上。”
易潇揉了揉脸,有些无奈说道:“我要带上明珠儿,应当是要北赴北原。”
魏灵衫听到北原二字,声音变得有些清冷,冷冰冰问道:“去寻那位红衣儿?”
小殿下反倒是受了提醒,恍惚道:“算一算时间,她应当赶到冰木湖了。”
不知道那袭红衣在北原,是否能拔剑出鞘,将往日恩仇一并斩断?
易潇不去多想,苦笑一声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带上明珠儿,能寻到个安静偏僻的地儿避过最近的风头,便已经是气运保佑,哪里能想那么多?”
“丹圣的那位女弟子如今在天香赌坊。”魏灵衫皱着眉头开口,道:“苏扶保不住她,至于那位刀鬼传人,更是自身难保。你若要带上丹圣弟子,最好即刻动身。”
易潇深呼吸一口气,望向李长歌。
风雪银城大弟子憨笑一声,道:“能送你出风庭百里,那位女阎王追不上。”
“时间定在今夜子时。”魏灵衫眯起狭长好看的凤眸,若有所思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夜子时。风庭城风波庄西行一里有一处暗巷,我和师兄在那等你们。再多一刻,让曹之轩缓过神来,便真的是插翅难飞。”
“大恩不言谢。”易潇面色复杂,道:“我这就去寻明珠儿,按约定地点,今夜子时见。”
......
为什么是今夜子时?
易潇缓缓离开了小巷子。
魏灵衫和李长歌则是沉默未动。
巷子更深处一道身影走来。
他带着一顶笠帽,将容颜遮住,黑衣有些破烂,裸露的肌肤上还有触目惊心的伤疤,斑斑血痕清晰可见。
这个男人沉闷咳嗽一声,努力挤出一道笑容:“多,多谢两位......”
李长歌面色复杂看着这个带笠帽的男人。
这个笠帽男人缠了自己一天一夜。
明知出剑会伤己,这个男人依旧出了十六剑。
十六剑出完,这个男人身上伤势已经极深。
李长歌突然觉得这个刻意压低笠帽的男人有些面熟。
与记忆深处叩动风雪银城大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