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迟了,天都侯已经死了。”
为首的身影没有收剑,他沉声道:“阁下是何人。”
他们三人属于洛阳执法者,隶属森罗道,的确刚刚晋入九品。
北魏万里浮土,洛阳尊为皇都。敢在洛阳大开杀戒的,这世上有几位?
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千百年来没有一位。
“我?”白袍老狐狸极有耐心,笑了笑:“柳禅七,听过么?”
为首执法者皱起眉头,似乎想到了某个雷同的名字。
似乎有一道轰然声音响起。
他恍然抬起头。
刺目的大红色。
身边两位同伴躯干直立,两颗头颅猛然拔射而出,鲜血疯狂喷薄,滚烫溅了自己全身。
白袍老狐狸冷淡开口:“或许我另外一个名字你还有印象,十六年前洛阳栽菩提的柳白禅。”
这个白袍邋遢男人漠然转身,轻飘飘道:“留你一条命,回去报信。告诉曹之轩,森罗道有多少人,就尽管派多少人。有能耐不妨把你们六位躲在地底不敢露头的大殿下全部叫出来。”
“今夜,我就抬这口红棺,你们来多少人,我杀多少人。”
白袍柳禅七顿了顿。
“要么,把我身上白袍染红。要么,告诉我苏红月死的真相。”
易潇看着集血腥暴力于一体的画面,心有余悸,突然听到白袍老狐狸的声音。
“小子。”他冷淡道:“抬棺,跟我走,挨家挨户拜访一遍,宁肯错杀,不要放过。”
......
......
崔府侯心惊胆战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轰鸣。
据不可靠线报,那位白袍老狐狸已经开始大开杀戒。
但是据可靠线报,那个信誉向来不错的杀神在天酥楼已经开口说了自己与他两不相欠。那个白袍杀胚说开杀就开杀,说清算就清算,总该算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物吧?说一笔勾销两不相欠,就应该是真的不会找上门来了。
崔府侯哪里敢下榻休息,只能眼巴巴抬头看天望眼欲穿。
“大红月啊,晦气啊。”
府邸中的下人和夫人已经被他连夜送往封地去了,财产现金能搜到的都送到天酥楼了。
即便这样,崔府侯看着挂在高空上那一弯猩红如血的缺月,依旧不觉得安心。不捱到黎明,确认这场风波真正彻底过去了,根本不敢闭眼。
洛阳原本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但今夜不一样。
恐怖的是那口大红棺撞门的声音响彻洛阳。
更恐怖的是居然没有惨叫声音。
死寂。
“天杀的......”崔府侯想不通为什么洛阳那位至今还没有反应,更想不明白森罗道对此居然采取放任政策,难不成要等那位杀星真把洛阳封侯的几位都宰了全家不成?
忍一忍忍一忍。
崔府侯心底一千个求神拜佛,心想那位杀胚可千万别走错门了,看也不看就一刀一条命管杀不管埋。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
大门轰然被撞开。
崔府侯呆若木鸡看着那口大红棺直入府邸。
抬棺的是一位黑衣少年。
他瞳孔之中宛若金莲盛开,极其璀璨,令人不敢直视。
接着是那个白袍邋遢男人。
崔府侯当年在洛阳城头远远瞥过这个一袭破烂白袍的男人,他本以为世上有资格穿上一件白袍,名动天下的,就只有那位让人心服口服的西关大藩王。
直到他见识到了独抗洛阳箭雨,摧枯拉朽一手击垮城门栽下菩提的这个男人,才不得不承认,这一件破烂白袍,对于自己而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