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的愿力在这个白袍男人身上消散,他的神魂被天地所排斥,连带着整具躯体,都开始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他轻轻吻在沈红婴唇上。
像是北原的龙脊,初雪消融。
那对年轻男女,去了北姑苏道赏雪。
当两个人相互依偎。
当北姑苏道大雪磅礴落下。两个人眉眼柔和,彼此对视。
有一句话没有出口。
迟到了二十年。
今生......算不算一起白了头?
白袍老狐狸笑了笑。
......
......
昨夜风雪落满头,今生未与卿白首。
来生侯君艳阳里,未须风雪也白头。
......
......
沈红婴愕然抬起头,看着那个白袍男人笑着对自己眨了眨眼。
从白袍边缘,到白袍衣角,转移到衣襟,最后一点一点,全部开始羽化。
化为纷纷扬扬的光雨。
握不住,留不住。
她向前跌去。
前方那个白袍男人笑着伸出双手。
一如当年。
却没有接住她。
......
......
春秋元年。
北魏天狼城。
一个小酒馆。
一身粗布麻衣的盲目说书人神情淡然,浑浊双眸扫视一圈。
他不能视物,却好似慧心通明,将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最终轻抖声音。
“北魏立都洛阳,踏灭万千佛骨。”
“在立都之日,那位紫袍大国师下令灭佛,十万铁骑浩浩荡荡尽出,佛门第一圣地忘归山首当其冲,被铁骑踏灭。”
酒馆里人并不多。
在偏僻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黑袍罩身的男子,他面色平静,听着那位说书人的声音,自己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的酒碗里缓缓搅动。
一碗清酒。
“北魏的新一任大国师玄上宇,修行玄术,天资绝艳,与齐梁那位名动天下的源天罡并称为春秋之后两大国师。”那个盲目说书人轻声笑了笑,道:“诸位可知,紫袍大国师玄上宇是北魏灭佛的主张者,亦是北魏第一佛门圣地的大弟子?”
禁忌话题。
这位大国师出身佛门,亲手摧垮佛门,已经被人标上了“弑师”之名,可论得势之盛,天下谁人敢借此话题来凑热闹?
这个盲目说书人,难道是不要命了?
噤若寒蝉。
于是本就寥寥的酒馆里气氛更加冷清。
那个黑袍笼罩的男子面无表情,缓缓抽出那根手指,悬在自己面前。
他认真注视着自己的手指。
一滴清酒,酒液顺延自己的手指凝结。
凝结成一滴晶莹剔透的酒滴。
盲目说书人若有所思微微转头,浑浊不堪的双目扫过,与那个偏僻角落的方向略微交错。
“立都之日,洛阳以万千佛骨奠定千秋气运。”
说书人认真道:“可是立都之日,那株来镇洛阳气运的佛门圣山忘归山......却出了差错。”
说书人微笑对着那个偏僻角落道:“那株千年菩提树,在洛阳城前枯死了。”
“孽缘,因果,佛门讲究这个。”
盲目说书人笑了笑,平静道:“何以破解?唯有六道轮回。以因果,解因果。”
黑袍笼罩的男子默不作声,凝视着手指的酒气成液。
最终落在碗中。
他沉默起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