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城主。
他在说话,却不知道是哪一个人格在说话。
是那个本该死去的银城城主,还是重新君临人间的太虚相传人?
亦或是两者兼容之后的产物,那么这是一个正常人,还是一个怪物?
这些都无从得知。
入魔之后的小殿下,委实已经算不上一个正常人,说是怪物也不为过。
而那个千年不死的老妖怪,更是一个怪物了。
魏灵衫就这么以身躯拦在了这两个怪物之间。
还有一柄漆虞。
风雪银城城主的面色逐渐温和下来,眉宇之间杀气消散,方才杀了那红衣女子,结束了心间纠缠千年的怨念,让他平静不少。
他揉了揉眉心,闭上双眼,脑海之中的记忆潮水一般涌来。
他记起了这个拦在自己身前的女子是谁。
是自己身体主人,这一世收下的闭门弟子。
更是那柄千年前就凶名赫赫的妖刀魂魄,在自己今后的计划之中,这是不能或缺的一颗重要棋子。
不能杀。
“魏灵衫......”
银城城主轻吐寒气,念着这个并不算熟悉的名字,努力柔声说道:“我是你的师尊,我不会害你。你现在让路,为师出手杀了这个人之后,我们就回风雪银城。”
易潇闻言之后抬起头,瞳孔漆黑,面无表情望向那个银白色大麾的男人。
魏灵衫没有让步,而是把漆虞轻轻抬起,指向银城城主。
“你应知道,就算你今日和他一起出手,也改变不了结果。”银城城主即便被剑锋所指,声音依旧柔和:“我不想误伤你,带你回银城之后,你想要的,师尊我都可以给你。”
那只龙雀低垂眉眼,平静说道:“你不是我的师尊,我的师尊也没有一千年那么长的命。”
在场的人,都是明眼人。
谁又看不到那道本不属于银城城主的天相之力?
风雪银城城主微微挑眉,平静说道:“为师只是从鬼门关中有所际遇,恰巧得到了太虚相罢了。如若我是鬼门中的魔头,来到人间第一件事,就应是大肆掠夺,杀伤生灵,涂炭人间。如今我只杀了一个人,尚是‘破矩之人’,你难道还不明白?”
他依旧苦口婆心说道:“若为师真心想杀他,又何必劝你,直接动手便是,你能拦得住?”
魏灵衫轻声笑了笑,“所以......你还念着所谓的师门情义?”
风雪银城城主皱了皱眉,“自然念着。”
魏灵衫平静抬臂,将漆虞架在自己脖颈上。
“易潇若死,我不愿独活。”
说完这句话,魏灵衫没有回头。
这应该......算是一句情话了吧?
只是这个时候说出来,难免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反倒有些悲壮的意味。
她自嘲笑了笑。
听说修魔者第一次入魔的时候,大多是狂性大发,至于外界发生什么,或是遭遇了什么,都通通不知。
能像身后那人一样,一边不动声色入魔,一边保持镇静的,已经是心性根骨俱是上佳之辈,凤毛麟角。
魏灵衫微微挑眉。
所以这句情话,说了也无所谓,反正他也听不见。
就算听见了,大不了自己否认就是了。
这只龙雀拦在风雪银城城主面前,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微微失神,发怔想着,今日一别,何时再见?
他修魔之后,若是真的......
那也许就是真的两相殊途了。
魏灵衫面色平静,不再去想这些杂念。
她知道自己拦不住面前所谓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