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只是他太着急了,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紫衣上沾染的血是红色的,不是紫色的,这些血,都不是自己的。黎雨微微转头,把脑袋靠在曹之轩怀里,再里,再里,直到能够听见那个男人的心跳。
马蹄很慢,他的心跳也很慢。
一下又一下。
那个字突然又跳入心间,到最深的地方。
像是被马蹄踩了一脚。
黎雨抽了一下鼻子,十六年来,除了黎青逝世,再也没有哭过的凤仙宫主人,猛地鼻尖一酸,凤眸合上,接着不受控制地泪流满面。
她听着耳边的心跳剧烈加快。
曹之轩慌忙问道:“怎么了?”
黎雨努力吸了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
她微微睁眼,泪光模糊了整个世界。
最终她苦涩说道:“雪有点大,眼睛疼。”
一个很蹩脚的谎言。
曹之轩松了口气,一点也没有怀疑。
所以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哭。
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自己领着千军万马沉默紧张向她奔来的场景太难以忘怀。
或许是因为自己一路上紧紧抱着她,甚至能够让她听到自己紧密无暇的心跳,这是十六年来第一次真正的交心之举。
或许......
或许是因为那一声“安”,是迟到了十六年,却是黎雨这辈子听过最动人的情话。
......
......
曹之轩胯下马匹前进的速度微慢,但终究还是到了天酥楼前。
他望向那个白莲墨袍漂浮在空中面露笑意的男人,面色平静,就这么与鸩魔山主人对视。
越九品的宗师,已经不是可以拿人海战术去强行添平的存在了。
至少眼前这位,若是想离开洛阳,自己没有一点办法。
怀中的紫衣女子微微攥紧自己衣袖,轻轻叹息一声。
易潇......今日看来,是无论如何也杀不了。
他离开洛阳之后,若是能沉住性子,等到修成王雪斋青石这种级别的妖孽存在,再配上两大天相,这世上又有谁能杀得了他?
曹之轩眯起眼揉了揉黎凤仙乱发,轻声说道:“为什么要叹息呢?这是件好事啊。”
凤仙宫主人微微一怔。
没有一个人打扰此刻双手捧剑匣的小殿下。
谁也不知道黑猫面具下的那个人,究竟在想什么。
狸猫小姑娘甚至懒得抬头去看那位劝倾半壁天下的人间帝皇,只是低着头,拿手指尖触碰风雪,画出一个又一个不堪入目的歪扭圆圈。
浮在狸猫小姑娘头顶的山主大人微微瞥了一眼马匹上的年轻男女,全然不在意曹家男人身后密密麻麻的北魏精锐,仅仅一眼之后,就将目光挪向蹲在地上画圈圈的狸猫姑娘。
在山主大人看来,两件无聊的事当中,显然是看狸猫姑娘画圈圈更有意思一点。
黑猫面具之下,易潇闭着双眸。
风雪的声音在耳边渐行渐远。
所有的回忆在逐渐变远。
修魔。
修魔。
修魔不是说说而已。
当所有的记忆,在不断的元力运转之下,变得距离自己遥远起来,就像是将自己关入了一个囚牢之中。
将那些记忆都关入那些囚牢之中。
所以不会心痛,不会悲伤。
变得无情且冷漠,这就是修魔。
小殿下黑衣飘摇,双足站定,捧黑龙白凤剑匣而立,匣里流淌着炽人眼珠的朱红色,红袖红袍残片,就如同大红花瓣一半,在剑匣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