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孤独蹲在许愿池旁,漫天大雪落在他的身上,他一动不动。
这些小沙弥不理解,为什么居士大人愿意见他,却终究没说出几句话?
他们还小,可能要过很久才会明白。
有些时候,一但错过之后,再见,就真的变成了陌路。
......
......
易潇蹲在许愿池旁,突然抬起头,轻声对着飘雪的夜空说道:“和尚,等了你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风雪之中传来脚步声音。
大榕寺的年轻监院大人脚踩风雪,剃尽三千烦恼丝,端的是宝相庄严,一路手持佛珠转动,轻声默念佛语。
到了许愿池旁,突然面露笑容,居然丝毫不顾及面子,就这么大大咧咧蹲在了易潇身边。
青石小和尚咧嘴笑道:“郁闷呢?烦恼呢?不解呢?”
易潇没好气说道:“别搁着添堵,烦着呢。”
青石小和尚瘪嘴道:“你喊我来的,现在又要我走?”
作势就要起身,被易潇一把拉下,一屁股重新跌坐在许愿池旁。
青石叹了口气,索性就这么坐着,轻声说道:“她是有大毅力之人,当断即断,你应该也清楚,修剑的人,若是连自己心中的纠缠都斩不断,又如何斩断别人的?”
小殿下低垂眉眼,微恼道:“所以就故意躲着不见?就算见了,也不说话了,这一套是不是你教的?”
“天地良心,贫僧以佛品保证啊!”
“绝对不是我教的!”
青石仰天愤愤道:“你要跟我说这丫头之前是个活泼性格,打死我也不信,这厮出了北魏之后就再别说过一句话,入佛塔后跟着疯子一样修行,拼了命练剑,练剑,练剑。每日除了练剑,就再没有其他事情, 绝对没有。”
易潇微微怔住。
“一个人,到底需要经历些什么,才会变成她现在这个样子?”青石收敛神情,柔和说道:“你有没有见过她的剑,那着实是一把很苦的剑。”
小殿下欲言又止,终是沉默。
过了许久,易潇才苦涩开口。
“的确是一把很苦的剑。”
青石轻声安慰道:“喏,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看开就好。”
易潇闷闷问道:“若是我看不开呢?”
青石托腮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面前的许愿池,“看不开,不妨在这里许个愿咯?师父说大榕寺里的许愿池有佛门气运加持,许愿还愿,向来还算是灵。”
易潇怔怔望向许愿池。
“齐梁十九道,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来这里许过愿。”青石笑道:“兰陵城里的萧姓大家,基本上一个没漏。”
“兰陵城的那几个皇族,你是辈分最小的那个。”青石笑道:“你那两位兄长,曾经都在这里许过愿。”
易潇微惘望向青石,不明所以。
两个人目光对视。
......
......
一群小光头们讷讷躲在佛殿里,探出脑袋,努力想看清自己那位年轻监院大人,与那个黑袍男人,究竟在许愿池旁聊些什么。
居然比居士大人聊的时间还要长?
只可惜风雪有些太大。
看不太清。
隐隐约约看清不顾形象坐在许愿池边的监院大人,此刻微微抬起双臂。
青袖内元力鼓荡,卷开风雪。
刹那视线全开——
许愿池里叮叮当当,坚冰破碎,全部漂浮升起,与碎冰一同升起的,还有无数贯许愿铜钱。
这就是大榕寺内有名的“铜钱愿”,许愿者将自己所许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