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关之手。”
他突然拉下脸说道:“西关一眼一手一影子,徐至柔死了,江轻衣当那只眼可以,但他绝不能死。”
袁忠诚微微牵拉马绳,挺直脊背柔声说道:“他领兵符去凉甲城了,今晚就率两千甲为西关杀敌。”
“袁四指!”
任平生眯起眼,低喝一声,声音已经有些微冷:“十六字营的黑甲两千人,在八大国期间能堆死任何一个九品高手。便就是我去了,自问在大稷山脉被两千甲围住,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他们两人,临死之前完全可以杀穿腹阵,杀出一条血路!”
袁忠诚笑着嗯了一声,“对。他们自然可以杀出一条路。”
他说道:“所以我才放权给了江轻衣,让他率领兵符督阵,有他在,想杀出腹阵便不再容易。”
“洛阳那里都不再追究了。”披头散发的任平生此刻杀机有些抑制不住,恨声说道:“你非把他们逼到绝境,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袁忠诚摇了摇头。
他的笑意缓缓收拢,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我做的这些,对我自然没有好处。”
“但王爷说他们该死。”
袁四指面无表情说道:“所以我不管凉甲城的两千黑甲最后如何结局,他们都必须死。”
任平生杀意沸腾说道:“江轻衣对我很重要,若是他死在了凉甲城,我一定会把西关壁垒从内杀穿。”
袁忠诚面无表情说道:“那你们俩感情好?你现在负剑赶到凉甲城,还来得及去护住江轻衣,若是你坐镇大稷山脉,这一战便再无悬念。”
任平生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人的心思。
从头到尾,他都是想借自己的剑。
借自己之剑来杀人。
杀掉齐梁的那两个殿下。
“好。”
任平生眯起眼,说道:“袁忠诚,朝廷人玩的手段比江湖上高明的多,我今日帮你开匣杀人,便了结了我和西关一年多来的恩怨纠葛,此后我修行我的剑道,你便再如何利用江轻衣,都与我无关。”
袁四指笑眯眯说道:“任先生说笑了,若是江轻衣有难,你这把剑还是会出匣的。”
任平生盯住袁四指,沉默不语。
西关穷山僻壤,所出的有名之人,除了那位白袍儿藩王,都是大奸大恶之辈。
这个缺了一根尾指,却多了一颗毒心的男人尤其如此。
......
......
檀香。
把紫檀点燃,再将檀香根在雪里稍微清洗一下,微微揉搓香根,就可以把一簇香火揉开,最终立在佛龛里。
这就算是祈愿。
一愿己,二愿心爱之人,三愿心愿之物。祈愿时候双手合十,心诚则灵,整个过程也就几十秒,但绝不能开口,规矩上说开口便算是前功尽弃。
这是齐梁独有的“祈新春”仪式,老幼妇孺,携家带口,随意一个佛寺,都有免费的祈新春仪式。
而大榕寺是齐梁最负盛名的佛寺。
祈新春的仪式自然也该是齐梁最热闹的。
只可惜今日的大榕寺,却格外的安静。
寺内寺外都是一片寂静。
这场连天的大雪已经有了停势,南方最为明显,几片轻薄的雪花乘风而起,卷不出视线便陡然急转落下。
大榕寺外黑压压的一片。
但凡是来大榕寺想焚香“祈新春”的人物,都被告知今日大榕寺有贵客前来,不方便祈福了。
挤压了一层又一层的人潮,穷尽目力,也看不清大榕寺外停着的马车里,究竟下来了什么样的人物?
有消息说大榕寺的那位监院大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