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而这番诡异的笑容......让人很难不往某些不该想的方向发展思绪。
到了子时,西关壁垒的总督府前,一片寂静。
闭关修行的任平生听到了敲门声音。
他为那个青衣男人打开了房门。
此时正是边陲将士们休息的时候。
轮番守夜的将士面色有些古怪。
这样的深夜,落针可闻。
总督大人又去了那位高瘦男人的屋子,接着就是剧烈的喘息声音,物事落地,平复一段时间之后接着归于平静。
约莫两个时辰之后,总督大人会衣衫不整,满身汗水从那位高瘦男人的屋里走出,面带红潮,看起来却精神抖擞。
西关壁垒的总督府这一片隐隐约约有谣言传出来,说新上任的总督大人似乎有某些不太正常的癖好。
像是......龙阳之好?
这样的消息着实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被江轻衣提拔上位的几位更是吓得不轻。
任平生居然破天荒保持了沉默。
如今在西关壁垒称得上耳目通天的江轻衣叹了口气。
第二天的子时。
当着守夜将士的面。
江轻衣把任平生从府邸里拽了出来,一路硬生生拉到了院子外面特地为总督修改的道场。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几位将士有幸目睹了任平生的剑道大圆满境界。
授剑。
这位如今的确有资格称得上西关剑冠的男人,先是一字一句为总督大人讲解着《剑经》的奥妙,接着没有动用九恨,就很平常拎起道场里的木剑。
不曾动用元力。
剑招剑势或炽烈如火,或缥缈如风。
剑六式被这个高瘦男人以最平淡的手法施展出来。
大袖拢清风,剑气敲壁鼓。
十八路剑气从午夜舞起,演化剑道奥妙,这个高瘦男人痴迷于剑道,不知曾经多少次这般一剑起舞。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江轻衣先是盘坐在地上,很艰难去记住那柄木剑的运行轨迹。
接着他站起身子,很青涩捡起了一柄同样规格的木剑。
他试着像前些日子修行的那样,平稳握剑,平稳递剑。
任平生瞥了一眼青衣男人,放缓了动作,袖里木剑刹那由奔雷之势骤停,放缓数十倍,让江轻衣能够跟上自己的动作。
江轻衣直直望向任平生。
任平生抖腕。
江轻衣抖腕。
完成这一式,用了一炷香。
抹袖,一炷香。
兜里藏剑,挑翻袖,撞破鼓。
拢共三式,两炷香。
接着便由生涩转熟练。
再来便逐渐加快速度。
越来越快。
越来越快。
到了最后,江轻衣的眼中便只有任平生的那双眼。
那双眼有浩荡剑意,如同大江大河,波澜壮阔,要劈斩开来,将星河劈开,化作剑下郁郁之气!
他跟随那个高瘦男人的剑招一同起身,一同蹲下。
日月星河流转,月辉照耀而下。
青衣与剑冠一同舞剑。
大稷山脉之后被任平生强行勒令背下《剑经》的江轻衣早就对这部剑道启蒙书籍烂熟于心。
每一招每一式。
任平生要他学剑。
江轻衣便真的开始学剑了。他是寒门学子,可恰巧不巧站在了西关总督的位置,也许修行十年二十年,他也抵达不了白袍儿黎青的境界。
他没有逆天的资质。
江轻衣只是不想重演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