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道”,这便是道韵。
当世的几位妖孽,就是最好的例子。
东君拂袖有杀气,西妖挑眉有妖威。
北仙的剑骨,南海道胎的中庸之道。
还有青石的两株菩萨宝象,施展之时一面煌煌如大日,一面潺潺如细水。
易小安若有所思,望着那个白袍男人一步一步走来。
每接近一分,袖里的芙蕖就震颤一丝。
非是生出战意的兴奋。
而是惊悚,畏惧,缩着身子只求避战。
小沙弥们有些微惘,微仰着脖颈望着远方,那个白衣的男人风姿卓然,像是从天上降下凡尘的谪仙人,由远而近缓缓而来。
可有一阵风陡然吹过,这些小沙弥不由眯了眯眼,再定睛望去,那个白衣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
......
大光明宫宫主站在大榕寺的门槛前。
他面前就是佛门的南朝第一圣地,两块千年不朽的匾牌被劲气刮得嗤嗤生响。
整个寺院有大风过境。
素袍鼓荡的红髻别发女子平静站在门槛后。
易小安挡在了那白衣剑仙的面前。
大光明宫宫主笑了笑,柔声说道:“借一样东西。”
易小安挑了挑眉,“不借,滚。”
大光明宫宫主没有理会这个女子,接着再踏一步。
易小安身形刹那后移,却赶不上那个白衣男人的世间极速,明明拦在门槛之前,可那道白袍却连虚晃也没有出现,犹如大风一般落在了寺内。
易小安阴沉着脸掠出数丈,再度来到了白衣男人的面前。
她皱着眉,捋起居士袍的衣袖就要打架。
可袖内的芙蕖极没有骨气,亲吻着少女粉嫩雪白的小臂,怎么也不肯挪动,更不要说舒展剑身。
“你是个好胚子。”大光明宫宫主平静望着这个女子说道:“给你十年,等你修成了大成佛法,兴许能与我一战。”
“但现在不行,差得太远了。”
白衣男人微微抬手,那柄芙蕖悚然尖叫一声,刹那从少女的手臂上脱出剑形,被他拇指食指两根手指捏住剑尖,剑身疯狂打颤,拼命想蜷缩起来。
白衣男人伸出另外一只手,一根手指轻轻抚过剑身,嗤然一声抹去这柄剑的灵智,于是这柄妖剑的脊梁顺着他的手指节节被扳直。
易小安不敢相信这一幕。
大光明宫宫主端详了一下“芙蕖”,轻笑一声,再度弹指,轻轻一声脆响,剑灵重新回到了芙蕖剑身上,刹那剑身犹如舌头收缩,死死抱住,如同一团废铁,再也不肯动弹。
他信手丢去那柄千古妖剑。
“你的资质很好,千年难见,但不该练剑。”
这个男人平静说道:“若是你修佛,还有机会能打赢我。”
红髻别发的女子有些微惘。
白衣男人顿了顿,语气平淡,像是叙述着一件微不足道,却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带着八分的漠然,一分的蔑然,还有一分的理所当然。
“可若是你练剑,再练一万年也不可能超过我。”
于是易小安开始恼怒。
她不明白这个白衣男人究竟想表达什么。
她仔细想了想,眼前的白衣男人境界很高。
说这些,无非是嘲笑自己,或者是蔑视自己。
那么他就是想打架。
于是易小安很认真将左右两只手的居士袍全都捋了起来,然后卸下发髻,重新换了一个更方便打架的别发姿势。
她准备打架了。
一切准备就绪。
一只手轻轻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