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可以是以讹传讹。
西关的探子亲眼目睹的西宁道的铁骑进入北姑苏道,城主府的禁军,平妖司的仙师,都陆续入了烽燧。
这不可能造假。
可是烽燧之内的消息,袁忠诚并没有得到明确的回报。
他依旧在怀疑,在犹豫。
他在猜测,齐梁是不是在演戏?
袁忠诚有些苦恼于自己将那个难解的局抛给了齐恕。
他亲手缔造了“妖族南下”的假消息,传给了齐恕。
击鼓传花。
然后齐恕把“妖族南下”的真消息,传回了西关。
有些过于梦幻,还有离谱。
袁忠诚觉得这是假的,却偏偏比真的还真,没有人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为了演一出戏。
除非那个人是个疯子。
演这么一出戏,齐梁能得到什么好处?
没有。
袁忠诚想不到。
可若不是演戏......
就说不通了啊。
他推开将府大门,一路来到了西壁垒的长台。
远方大雪原上,有着黑压压的兽潮。
约莫在三千之数。
江轻衣第四次率甲而出,冲阵杀妖,与之前决然不同的,是这些妖族一但接触,便立即开始溃散逃窜,向着西域奔驰而去,偏偏灵性极高,皮糙肉厚,不知疲倦。
这些日子往复不绝,不知疲倦。
为首的是一头巨大的白猿,几乎有骇人的十丈高度,若是接近西壁垒,便可以作为破开壁垒的一道巨大杀器!
即便是任平生出阵掠杀,也很难一击必杀,一但接触,这头白猿便开始逃窜,盘坐在白猿头颅的那位棋宫小棋公也不是一个好招惹的货色,杀伐并不算强,西关有十来号人物比那位小棋公的战力要强,可偏偏逃命一流。
若是这头白猿和白猿主人愿意与任平生硬撼,只需半柱香,任平生就可以将这头西关未来大麻烦的攻城白猿斩于剑下。
只可惜不遂人愿。
袁忠诚眯起眼,看到远方战阵,不出意料又是一边倾倒的局势,妖族兽潮“溃不成军”,开始掉头回转逃跑。
他有一种错觉。
指挥这些妖兽的,并不是那头白猿头顶的棋宫小棋公,而是另有其人。
对于妖族的天赋,人族这些年来都涉知很浅。
这些兽潮的幕后指挥者,必然是一个阴险到了极点的人物。
兵道极厌。
西壁垒的守军已经被这往复不知疲倦的兽潮折腾的心神俱疲。
有那头白猿冲阵,若是一不小心,便足以酿成“破垒”的惨剧。
三千数量的兽潮冲杀,还真的有可能打出“破垒”。
西壁垒至少需要派出一万的守军迎战!
若是能迎来一次大胜,便是可以气势如虹,只是每次相抵,甚至算不上短兵相接,这些妖兽便开始溃散而逃,最多损失百余,伤亡的妖兽极少。
西关偏偏不敢追击。
谁也不知道未知的雪原之中,是否埋伏着西域精心准备的“十万”大礼?
这是要磨去西关的精气神啊!
袁忠诚眯起眼。
他不敢去赌。
如果妖族真的把主力的十万大军放到了齐梁的烽燧长城,西关便能够坦然而无忧的前去追击,吞下这口数量三千的骚扰兽潮,以此高振士气!
可若是齐恕击鼓传花,到了自己这里,那面鼓被击炸,花也炸开,西关......便真的伴随着鼓声,破开了壁垒。
袁忠诚深深吸了一口气。
对于北魏而言,西关的壁垒,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