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甲士,甚至看到了那个火红到耀眼的女子身影。
宗师也好。
大宗师也好。
敢在大稷山脉与这种数量级别的骑兵对冲,都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他们面色很古怪的看着西妖身后的那个男人。
那是一个所有西关甲士都认识的灰袍男人。
那个男人肋下夹着一个瘦弱的书生,书生浑身沐浴鲜血,滴滴哒哒流淌一路,所以他的身后,于泥泞之中绽开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灰袍男人缓慢前行。
他的面色古井无波,眸子里却藏着足以焚天的愤怒。
他的脚步很轻,一直走到了西妖身后的十丈距离,看了一眼状若死鱼的森罗道殿会成员,其中一名就蜷缩在自己此刻的脚边。
灰袍男人高高抬起一只脚。
然后跺了下去。
砰然一声泥浆飞迸,如西瓜炸裂,那颗头颅便汁水四溢地飞溅开来。
场面血腥。
灰袍男人一手搂住肋下的江轻衣。
他缓缓举起另外一只手。
宽大的灰袍缓缓从手腕之处自行滑落褪下,露出四根手指。
他将四根手指握拳,青筋在拳间鼓起,一路蔓延至手腕,最终蔓延进入袖内,蛰浅不见。
所有西关将领紧急勒马!
袁忠诚站在大平原上,天地之间一片昏暗,雷光乍现,将他的灰袍映衬一片雪白,猎猎摇曳不止。
他恹恹抬起眼,扫视着此刻静如止水的西关骑兵大军,轻声对着西妖说道:“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梁凉转过身子,望向灰袍男人。
她说道:“所以呢?”
“紫袍想要杀你,有一千种方法,其中拿兵甲堆死你,是最蠢的方法。”袁忠诚冷笑一声,回头望了望被山海经引爆血脉的十六字营上万马骏,“我杀了我西关这么多条性命,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西妖默默转动袖内的手腕。
她被玄术封锁的妖气,有了些许松动的迹象。
袁四指漠然说道:“我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没想到你就是一个疯子,杀了这么多人,就算西关不出手,你也会被大稷山脉的雷劫劈死。”
梁凉哦了一声。
她抬起头来,好看的眉头挑了挑,唇角翘起,似乎全然不在意苍穹云层之上蓄势欲发的浩瀚雷劫。
“如果你不想死,就滚出这里。”袁四指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太多耐心:“西关不想为曹家男人卖命。接下来抵达战场的,就是洛阳的大军,到那时你想滚也滚不了了。”
西妖沉默片刻。
她的目光落在江轻衣身上,微微眯起眼,看到了他身上胸口律动的一缕虚无火苗,似乎有些诧异,这个书生竟然还有微弱的生命力。
她啧了一声,径直向着大稷山脉外的方向走去,走到袁忠诚身边的时候,她听到身旁之人传来一声轻微的声音。
“谢”
江轻衣气若游丝念了这一个字。
西妖置若罔闻。
那一剑“凤仙”射出之时,她微微侧头,轻轻在“凤仙”之上弹出一指,复又收回,整个过程快得肉眼无法看清。
在“凤仙”之上留了一缕火苗。
朱雀虚炎,可焚万物。
作为妖族的火焰始祖,梁凉怎会养蛊,又怎能养出蛊来?
这世上所有的蛊虫,但凡沾染到了丝毫虚炎,即便生命力再是顽强,也终究会被焚成灰烬。
在大稷山脉妖气被封的那段时间,梁凉原地不动的站了十个呼吸,她分出了一部分心神,去操纵自己微弱到了极点的朱雀虚炎,将凤仙紫色古剑缭绕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