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了......”易潇语气平静说道:“若是到了那个地步,兰陵城的使团根本无须抵达鹿珈镇,因为北姑苏道和西宁王的大军会先抵达烽燧赤土外的西域战线。”
齐恕低下头来。
他蹙起眉头。
然后摇了摇头。
齐恕很认真的说道:“我认为不可能。”
“从顾胜城最近做的这些事情来看,这个男人的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按他之前的性子,不计成本的疯狂,早已经将棋宫剩余的两个派系全都屠戮干净,哪里还会留下这么多余孽,自己孤身前来谈判?”
齐恕叹了口气,道:“我觉得陛下做得不妥。”
“嗯?”
易潇微挑眉头:“先生何出此言?”
“陛下想看一看,顾胜城到底有没有跟齐梁谈判的诚意。”
“所以陛下选择了欺。”
齐恕面色凝重说道:“欺他,辱他,有何意义?不如直接遂了他,这条疯狗要的不多,他只想要片刻的安宁,齐梁收了他的礼,给他这份安宁......便是了。”
小殿下身边的魏灵衫欲言又止,最后沉默。
“这些挑衅应是无碍。”易潇想了片刻,道:“顾胜城真的是一个很能忍的人,我了解他,他会把西域的气焰全都压住,等到使团来了,得到兰陵城的承诺,便会一刻不留的离开鹿珈镇,回到棋宫重整旗鼓。”
齐恕嗯了一声。
沉默很久的魏灵衫,轻轻开口。
她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要来求和?”
四下无声。
小殿下和齐恕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微惘,彼此对望一眼,试图从对方眼中得到答案,俱是无果。
是了。
为什么顾胜城要来鹿珈镇求和呢?
对于齐梁而言,这的确是一个未解之谜。
是累了?
倦了?
打不动了?
西关边陲,前不久传来白袍江轻衣十战十捷的战报,只是如今洛阳已不再欣喜,因为西关已经彻底与北魏决裂,离开北魏的西关,在新任藩王的带领下势如破竹,以几乎不可抵挡的姿态横扫西域兽潮。
这是八尺山要面对的天大阻力之一。
还有棋宫的内乱,即便是最简单粗暴的血腥手段镇压,重新再立派系,栽培心腹,培养人物,都是需要耗费很大心力的事情。
如今的西域,说是一团乱麻,也不为过。
“是他累了?不想斗了?”
魏灵衫轻轻启唇,说道:“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会忍,一直忍,因为不想打了,所以不会再打了。”
“可若不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