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狠狠栓系两圈,接着锵然一声拔出,在余势未停的奔跑之中重新回到手上。
一百四十一道黑点,在巍峨银城的城面之上奔跑突袭。
自始至终,七大家的目的只有一个。
抵达这片极北之地,然后救出魏姑娘。
苏扶高高跃起,身后腰间一共六柄剑器,被六道元气长绳栓系,此刻在身后轮转拼接。
面前是一轮大月。
他深吸一口气,双脚踩在城头之上,双手十指如牵拉绳线,所有的剑器贯穿如龙,横扫而去,光芒大绽!
血月之下的陈万卷不为所动,轻轻抬起一根手指,或是碾下或是扫开,指尖如同蕴含了无穷的锋锐,苏扶所带来的,那些在剑庐中珍藏多年的剑器,一但被指尖扫中,痛苦铮鸣一声,半截剑身直接被切割碎开,一蓬又一蓬火星在城头的大红月前溅射而出。
苏扶漠然前行,攥紧秦太子,如疾矢迸出,在城头射出一连串音爆声响,冲入陈万卷三尺之内。
“你想要拖住我?”
陈万卷轻笑一声,两根手指夹住古剑剑身,无论如何发力,居然无法切割。
苏扶沉默以对。
“银城欢迎所有来客......齐梁,大魏,西关......棋宫,圣岛,南海,隐谷......”
站在大红月下的陈万卷,表情看起来悲哀又严肃,认真问道:“这场婚宴,我陈万卷就是要让全天下人知道。”
“有多少反对的声音,都不重要。”
一道又一道身影跃上城头,陈万卷漠然瞥了一眼,大红月缓缓下坠,城头覆盖一层腥红霜气,将每一位登顶城头的七大家来客,都冻结在原地,双足与城头死死粘粘,不得前进一步。
苏扶的嘴唇有些颤抖,他的身子骨里尽是寒意,仍然保持着单手持剑劈砍的动作,秦太子在陈万卷的指夹之下,已经有了些许崩溃的痕迹。
脚底的红霜在顺着血液向上蔓延,黑袍及地的部分已经被黏住,整个人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迟缓。
趁着还可以挪动手指,苏扶的另外一只手,已经攥拢了袖袍里的玉瓶,玉瓶里的液体还在轻微摇晃。
他准备动用苏家的底牌了。
陈万卷温柔说道:“七大家的人,是第一批,希望也会是最后一批,所有赴宴的人,反对的都会死去,而愿意见证这一幕的,将成为银城的朋友,你们......”
他的眉头忽然蹙起。
大红月有一道恢弘无比的刀光,来势缓慢,却势不可挡。
那道青布刀撕裂红海,将城头的霜气震碎开来,宋知轻的怒吼声音贯穿而下。
陈万卷抬起一只手挡在天灵盖上,太虚之力叠加一层又一层。
一刀之下。
红霜全碎。
城头被这一刀砸碎出了数丈大小的凹坑。
凹坑之中风雪弥漫,有一个红装儒士,被打得半跪在地,低下头来,看着自己别在胸襟的那朵小红花,被刀气震碎,被风雪卷走。
他眼神之中闪逝一抹愤怒,单手捏紧青布刀,顶着漫天压力,缓缓站起。
陈万卷甩动右臂。
破空声中,双手压刀身子悬在空中的宋知轻,来不及有一丝反应,瞬息被无形巨力狠狠抡砸在银城的一面墙壁之上,有人攥拢五指,轰然一声,磅礴的红海将那面墙壁碾压砸倒。
红海之中分出一部分元力,将痛苦挣扎的宋大刀鞘包裹而住,悬浮在空中。
城头之上,红装出席的儒生轻轻说道:“七大家是为了易潇而来,何必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苏扶的手指,已经攥紧了玉瓶。
他笑了笑,虚弱说道:“你他妈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