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即想着德妃这次并不随扈,留在京城打理公务,自己带着几个年轻的贵人随扈,她心里就舒坦了不少。
虽说宜妃已经五十多岁,但是因其保养的好,看着仍像四十许。加上她姓子活泼,会说话,现下康熙虽不再召她侍寝,但是隔三差五的,也召她陪着说话。
康熙看到宜妃,想起一事,问道:“跟着胤祎出行的人都安排妥当了么?他还小,又是头一遭出门,还要多经心些。”
宜妃笑着说道:“不劳皇上惦记,臣妾打得了消息,就开始张罗,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虽不是臣妾生的,到底我养了好几年。说起来,比当年九阿哥初随扈时,臣妾还尽心呢。”
康熙听了点头,太后笑着指了指宜妃道:“瞧这脸皮厚的,还没等别人夸,就自己个儿表功。曾孙儿都有了,还不晓得稳重。”
宜妃笑着奉承道:“臣妾活到九十九,也要惦记着老佛爷夸呢。到时候,臣妾的头发都白了,就戴一朵大红花,给老佛爷那个彩衣娱亲……”
一席话,听得太后脸上乐开了花。
康熙又陪着说了两句,因还有许多折子要批,所以就先起身回清溪书屋。
还没到书屋门口,便见七阿哥与十六阿哥面带急色地站在那里。
见了康熙,兄弟两个疾步上前。十六阿哥尚好,七阿哥满头大汗、涨红着脸、喘着粗气。
“皇阿玛……”七阿哥的声音已经带了哽咽。
看着两人慌里慌张的模样,康熙面色不由一沉,喝道:“什么事儿,慌张至此?”
七阿哥红着眼睛,说不出话。
十六阿哥上前一步,道:“皇阿玛,和硕额驸曹颙使家人曰夜兼程回京送信……初瑜遇刺,情况凶险,请十六阿哥代其御前请命,求两个好太医过去救命!”
一口气说完,十六阿哥也不禁有些动容,低声道:“皇阿玛……”
康熙闻言,脸上已经是变幻莫测。他看着十六阿哥,道:“到底怎么回事?堂堂的和硕格格,朕的亲孙女怎么了?”
“被刺客所袭,伤了肺腑。”十六阿哥咬牙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曹颙的亲笔信,双手递给康熙。
康熙打开看了,里面的字迹略显潦草,想来是曹颙心神不宁时所书,然而下边提及初瑜病情时,却格外认真仔细。想来是想让这边的太医院,对症下药,对症派人,省得耽搁了救人时机,康熙的脸上,已经生出怒意,不晓得是恼曹颙连累妻子,还是恼那幕后之人。
他没有立时应声,而是将曹颙的信往十六阿哥怀里一摔,背着手进了书屋。
“皇阿玛……”七阿哥激动之下,已是追了进来。十六阿哥虽晓得不妥当,但是怕七阿哥失仪受责罚,也跟着进来。
“七爷……十六爷……”魏珠甚是为难,按理该拦下,但是瞧着七阿哥双眼赤红的模样,也带了几分惧意。况且,又是曹颙的家事,魏珠心里也有几分惦记,便脚步放缓,任由他们进去。
康熙瞧也不瞧七阿哥,对十六阿哥道:“拿着信到太医院,找两个太医,即刻启程前往热河曹颙处听命。”
“儿臣遵旨!”十六阿哥不禁欢喜出生声,不等康熙说“跪安”,立时就要往外奔。
“且慢!”康熙皱眉唤道:“曹颙打发回来送信的人呢?传来,朕有话要问。”
十六阿哥迟疑了一下,应声出去。
七阿哥已经稳了稳心神,躬身道:“皇阿玛,儿臣实是放心不下。请皇阿玛应允,让儿臣携太医去热河。”
“只是你自己有闺女?你女儿伤了,你就要放下随扈的差事,提前出京探女;那大阿哥的次女没了,是不是还要放他出来吊孝?”康熙说着,已经带了几分恼怒,喝斥道:“堂堂多罗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