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道……*其实,李卫也算是要强的。换做其他人,背靠曹家这棵大树,没有名目也要想出些名目,攀扯上关系。偏生李卫这边,曹颙乐意与他平辈论交,他也没有登鼻子上脸。
自从入了兵部为员外郎后,李卫搬到新宅,就没有再登曹府的大门。
小满忍不住还抱怨了几句,连蒋坚都有些不好意思。曹颙心里却没有多想,这个时候,划清距离也好,要不要李卫以后就要顶着“曹家人”的帽子,可是得不偿失。
闹得沸沸扬扬的“孟光祖案”,最后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因为有内阁学士出面,为三阿哥说项,只是三阿哥这几年忙于修书。
朝堂上的“嗡嗡嗡”之声,立时小了。
所谓内阁,就是皇帝身边的亲近参赞。若是没有皇帝点头,内阁怎么会有人出面为三阿哥说项。
这几年,皇帝喜怒无常的时候太多了。就算有同三阿哥结怨,想要落井下石的,也不敢这个时候动手。
三阿哥的事情尚未落幕,沉寂了半年的九阿哥就粉墨登场。
九阿哥在前门一下子新开张三家金店,开业那天,鞭炮从早上放到晚上,使得一条街都散满了红纸屑。
原本经营捐道的金店,已经得到吏部与户部的通告,不能再接生意,因为九阿哥出面了,后头还站着内务府。
虽说那些金店背后也都有权贵人家,其中还不乏王爷贝勒,但是谁敢明着与皇子阿哥抗争。更不要说,能使动内务府出面的,除了龙椅上那位,还有谁呢。
这样一来,九阿哥的金店生意就红红火火地做起来。
虽说这利润中,内务府占七成,九阿哥只占三成,但是九阿哥已经知足。要是他没有想着内务府,自己贸然介入,也未必能占得三成的利。
再说,这次他并不全是为了银钱,也是想要试探试探皇父的底线。
皇父是因厌恶八阿哥,连带着舍弃了他这个儿子;还是父子没有隔夜仇,还能上演父慈子孝的戏码。
京城三月,正是春光盎然,柳絮纷飞之际。
九阿哥坐在金店二楼窗前,手里握着一把正德年间的紫砂壶,送到嘴边,一边品茗,一边看着街景。
他对面,就是稻香村前门总店,还有家银楼。这个银楼的底细,九阿哥是清楚的,晓得是伊都立妾室的陪嫁。因此,他还专程跟伊都立提及,让这家银楼也接兑金生意,却是让伊都立婉拒。
九阿哥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无意想到这银楼早先似乎是李煦的产业。虽说八阿哥薨了,但是九阿哥同李家还保持往来,毕竟有不少江南的生意,需要李家这个地头蛇帮着照看。
稻香村前,韩江氏的马车到了。韩江氏还是一袭青衣,带着面纱,从马车上下来。
九阿哥见状,眯了眯眼,想到林嬷嬷所说,韩江氏的容颜不俗,比那副画像上所描绘的还要胜三分。
这江南的美人,九阿哥府上收藏的何曾少了。有外头孝敬的,有自己看着收进府的,并不曾费过半点心思。
他府上的女子,分为两类,一种是八旗秀女,是繁衍子嗣后的;一种是不拘出身的美人,有记、有婢、有良家,不过是暖床工具。
九阿哥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使人唤韩江氏上楼吃茶,就见旁边银楼出来一个粉衣少妇,走到韩江氏跟前道了福。
韩江氏似乎并不习惯与人在街上说话,躬身回礼后,便同那个女子一道进了稻香村。
九阿哥将紫砂壶放下,只觉得扫兴。他也不知自己腻歪什么,目光望向远处枝头的麻雀……*圣驾回京,曹颙少不得按照规矩,每隔三曰到御前参加小朝会。
除了六科给事中,随时要应对皇帝的问答外,常在御前参加小朝会的还有当值大学士、当值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