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曹府,初瑜想到生母状况,惴惴难安。曹颙瞧着妻子不对,还以为是七福晋那边的问题,觉得不好插嘴,就没有多问。
对于自己的两个岳母,从感情上来说,曹颙自是亲近侧福晋,但是对七福晋也不减恭敬。按照礼法来说,七阿哥府上,不能说宠妾灭妻,也差不多了。
如今,弘曙册封,七福晋心中不舒坦也是寻常。
初瑜压下心中焦虑,没有告之丈夫。毕竟马上就是新年,让丈夫跟着担心徒劳无益。她将府上的好人参,收拾了两份,打发人给王府那边送去。只等着挨过新年,回娘家侍疾。
早些年,因打小养在嫡母身边的缘故,初瑜对生母的情分有些生疏。直到生了天佑,为人母后,才更感念亲恩。
李氏不知媳妇焦虑的缘故,见她精神头不足,权当是她身子重的缘故,便使人请东府的静惠与素芯过来,叫她们两个准备祭祀与年夜饭。
兆佳氏闲着无聊,便也过西府来,拉着李氏说话打牌。闲暇之计,她不免唠叨两句,除了想念远在西北的长子,就是抱怨庶子曹项。
去年还罢,曹项始上任,来不及往回送年货也是有的;今年原是说要打发人回来的,这眼看要三十了,还不见人进京,兆佳氏难免愤愤。
不想,这头一天才抱怨,次曰曹项派回的人到京。
年货是有,拢共有两车。兆佳氏叫静蕙念了单子,丝毫不见欣喜,反而勃然大怒。
金银一点也没有,多是河南土仪,只有几块南阳玉料,还算值几个银钱。
“这小白眼狼,这是有了私心,攒私房银子……”兆佳氏恨恨道。
静惠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提醒婆婆“喜事”:“老太太,四婶有了身孕,是不是挑几个婆子过去侍候?省得他们两口子出门在外,人手不足。”
兆佳氏听了,越发着恼。
她盼了几年嫡孙,都没有消息,却是让春华怀上了。
“人手不足,让他们自己个儿买去。他们黑了良心,将银子都密下,还要这边填补不成?”兆佳氏摇摇头,道。
静惠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有数,晓得这个事情不能跟婆婆商量,还得跟小叔子知会,让小叔子出面,省得寒了曹项的心,疏远了亲戚情分。
绿菊不过是妾,当年在外任怀孕,曹家都打发婆子过去;没道理春华这个正房太太,反而无人理会。
曹颙这边,也收到曹项的家书与年礼。
年礼无他,就是几块上好的南阳玉料。
曹颙晓得他没有往京城送银子,颇为心安。早在曹项外放前,曹颙就对他提过这学政差事的凶险。
虽说是个体面的差事,但要是搅合到地方***上,就要断送前程。
这学政是晋身之道,三年任满,熬个翰林学士或者进内阁,都有了资历。
他倒是不担心堂弟会贪银子,有早年在洛阳府的经历,那场贪墨案,就发生在曹项跟前,曹项总也要思量思量。
见信中提及春华有身孕,曹项对即将到来的嫡子嫡女充满期待,曹颙丝毫不觉欣喜。
因为想到绿菊与天阳母子,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加上绿菊早年典当嫁妆保全曹项,曹颙在心里上更亲近与她们母子。
想起早年为了绿菊,曹项放弃科举晋身,现下夫妻琴瑟相合,绿菊母子已经靠后,这不过数年的功夫。
但是这是堂弟房中事,曹颙这做堂哥的,也没有拦着弟弟、弟媳妇恩爱的道理。
他撂下家书,叫人预备一千两银子,打算年后给曹项送去。
绿菊与天阳那头,他少不得叮嘱初瑜两句,让妻子多为照看。
初瑜嘴上应了,心中却是为春华高兴。
春华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