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去牵了一匹马。
广禄感激地冲两位抱抱拳,才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渐行渐远。
曹颙与曹项刚转过影壁,就见有一个嬷嬷过来,原来兆佳氏等得不耐烦,开始使人到前面催了。
曹颙对那嬷嬷摆摆手,叫她先回内宅,自己同曹项稍后就到。
“真是大事,竟是一点动静都不听说。”曹项低声道:“平素里,并不曾听闻广禄有什么劣迹。除了同广禄之间有些不合的说辞,同保泰那一支的堂兄弟们关系甚好,不忘伯父的养育之恩,宗室里都赞他‘仁义’。”
并不是他八卦,只是因四姐对指婚给广禄,才对裕亲王府那边的消息多关注了些。
曹颙挑了挑嘴角,有些明白裕亲王府变故的缘故了。
连手足兄弟都容不下,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地隔房堂兄弟?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那个“西施”不是旁人,正是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奉旨袭了庄亲王爵位后,对已故老亲王的侄子、侄孙多为看顾,应得一片赞誉之声。
广灵所作所为,想要效仿十六阿哥,为自己谋个好名声,却是忘了他与十六阿哥的不同。
老庄亲王的那几个侄子,虽更有继承亲王爵位的资格,可因不得皇上欢心,所以爵位才落到十六阿哥身上。
这只是表面。
实际的情况是,皇上登基伊始,为了扩大自己在宗室里的影响力,只能加重几位兄弟的份量。
一个铁帽子亲王,朝会排班又在亲王前几位,可比初封一个亲王更有分量的多。
十六阿哥善待庄亲王府旁支,与其说他“仁义”,还不如说是替皇上在安抚那些人。
毕竟宗室王公承爵,都有相应的制度,即便是九五之尊也不能随心所欲,要不然就要引起宗室的防范与忌惮。
广灵施恩给丢了爵位的保泰一房,却是犯了雍正的忌讳。
雍正这个皇帝,喜怒有些偏执。
他不只夺了保泰的亲王爵,连他嫡长子的世子爵也夺了,直接将爵位转到广灵这一支,可见对保泰彻底厌弃。
广灵却偏为了名声,同保泰那一房亲近,不是狼心狗肺是什么?
说话功夫,兄弟两个已经进了内宅,兆佳氏已经坐不住,正阴沉着脸,在地上踱步。
见曹颙、曹项兄弟进来,身后再无旁人,兆佳氏咬牙切齿,道:“眼看就要拖到午时,还不见人影,这是欺曹家无人么?”
曹颙体恤她爱女心切,便没有绕圈子,直言道:“广禄刚来才陪过不是,不是王府那边怠慢,实在是临时有事。裕亲王像是惹了是非,皇上要发作他,王府那边暂时顾不上旁的。”
至于王府被圈什么的,曹颙则略过,怕兆佳氏担心广禄。
一人与一府,毕竟不是一个意思。
兆佳氏听了,虽还皱着眉,怒气却减了几分,叹气道:“这叫什么事儿?本应是四姐儿的好曰子,却有了事端,要是他们往后归罪到四姐儿身上,岂不冤枉?”
曹颙劝道:“不会,本是王府的事,扯不到四姐儿身上。二老太太不要太担心,四妹妹那边,还需好生宽慰两句,别叫她多心。”
兆佳氏点点头,道:“是这个理儿,我还是先看看四姐儿去。就算以后王府那边挑四姐儿,也不怕,四姑爷明年就能封爵了……”
初瑜与春华本陪着兆佳氏,等在上房,出了这番变故,妯娌两个也都是满心疑问。
曹颙只在衙门告了半曰假,见时辰不早,便同初瑜带了孩子们先回了西院,用罢午饭,便去了衙门。
*兰院,上房。
李氏将丫鬟们打发下去,独留下初瑜,唏嘘道:“好好的,怎么又生出这事端?四姐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