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眼中射出来的灼灼奇光又是几个意思?宁小闲被他这样一看,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寒,吃不准他深浅,只得将话题引回正道上:“不必。你若不将卓尔秀想要刨取之物说个明白,我拼着因小失大一次,也要将黑锋军撤走。”她见皇甫铭薄唇微动,当即抢先接着道,“莫与我说理。你不知女子有时偏就蛮不讲理么?”
皇甫铭一怔,笑道:“姐姐也会不讲理么?”宁小闲在他心目中,无论是在巴蛇森林当中或者镜海王府里头,一直就是机智多计但冷静自持的形象,他也真将她视作长姐才会时常撒娇,因此实是很难想象她无理取闹的模样。
宁小闲沉下脸道:“一句话,说与不说?”
皇甫铭摸了摸鼻子,委屈道:“好吧好吧,你莫生气,我说还不成么?我新近才得了线索,家传的一件重要宝贝被人偷走以后就藏在这十二里乡,那东西唤作血玉盘。”
她侧了侧脸:“这东西作什么用的?”
皇甫铭看起来不太想回答,但还是撇了撇嘴道:“提纯血脉用的。你也知道,皇甫家的蛮王血脉越传越稀薄,于是祖上有人就研制出这件法器来提纯血脉,可惜后来失窃了。”
“何时丢失的?”
“约莫数百年前。”
宁小闲奇道:“这东西若当真从你家被偷走,窃贼必然拿去有用,为什么最后却埋在十二里乡的地底?”
“或许已经用完,不找个地方埋了莫非还要来归还我家?”皇甫铭苦笑道:“姐姐不觉得应该直接拿这问题去问那窃贼么?”
宁小闲又转了转眼珠道:“再者,广成宫为什么要这件法器,甚至不顾大军压境的威胁。派卓尔秀到这里来?”
“想要这件法器的不是广成宫,而是阴九幽分身。”皇甫铭指正她,“至于原因,我若清楚为什么,一定早早就来掘走了血玉盘,也省得生出这许多事端。”
她狐疑地盯着他:“这东西,只能提纯蛮人血脉么?”
这回皇甫铭给出的答案却是肯定的:“姐姐。这世上只有妖族才能使用血脉提纯之术来换血。兑变为纯血的妖怪。人类和我族都不可以,然而我族的力量却藏在血脉之中,所以血统越纯净者。力量越强大。人类修仙不讲究血统,要这东西作甚?妖怪有血脉提纯之术,当然更用不着它,所以的确只对我族有用的。”
如果这件法器只有这么一个用途。她取来也是无用,可是救援朝云宗任务完成之后。下一步必然是要将卓尔秀的渊善军击垮的。宁小闲道:“我须得想想,你先出去罢。”
皇甫铭这时也不磨迹了,很干脆地站起来:“好,静候姐姐佳音。”转身走了出去。还替她将门带了起来。
外头顿时传来惊怒呼叱之声——他这么大喇喇地踱出去,长眼睛的都能看到他是从她卧房里走出,怎会不引起轩然大波?宁小闲叹了口气。扬声道:“放他离开!”
门外这才安静下来。
她信手布了个结界,才通过魔眼召唤长天。他那里舟车声响隆隆。显然正在赶路。
她将方才发生之事细述一遍。长天仔细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们当前大敌是广成宫,所以集中力量先端掉它再说。卓尔秀的渊善军必须吞掉,哪怕借用蛮人之力。至于血玉盘,我从未听过这东西,你半个字也不要采信。皇甫铭那小子心不诚,你要防着他,最好打下渊善军之后,将他也一并拿下,以绝后患!”
她微微一惊。长天的心好狠,这便是狡兔死,走狗烹么?她嗫嚅道:“可是朝云宗这次承他的情,未必会坐视……”
长天冷冷道:“朝云宗这般爱惜羽毛名声,怎会任蛮人救援自己之事传出去?要是让人知道它和三万年前上古之战的罪魁祸首搅在一起,此后朝云宗再也难立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