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魁祸首勾结在一起,眼看又要把广成宫的万年基业都毁于一旦,这种情况下,她想除去风闻伯就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了:清君侧,救门派。
交出风闻伯,保广成宫香火接续;交出风闻伯,同样能给她自己出了心头这股恶气,拔背上那根芒刺。就算萧寄云因此怪责于她,她也可以是大义凛然:我所做的一切,皆为了广成宫。顶着大义的名份向萧寄云、向风闻伯复仇,宁小闲设身处地替她想,若是换了自己,恐怕也抵不住心中这个恶念。
靳丝雨修仙千余年,可谓道心坚定,到头来仍然走不脱一个“妒”字。她终是无法像寻常妇人那般,为了安家宁宅而委屈求全。宁小闲横眉,伸手戳了戳长天胸口:“日后你若敢负我,我的报复必然比靳丝雨还要狠辣十倍。”
“不妨事。”他带着恶意说出这三个字,果然看到她脸色渐渐胀红,像是恨不得扑上来又啃又咬。饶是心中另有思忖,他也忍不住放声长笑。
女人这种生物实在麻烦得可怕,他有一个就够受的了,何必再给自己找不自在?眼前这个还是段数极高的惹祸精,几乎让他操碎了心啊。从她踏上西行路至今,他说过的话已经快要比过去数万年来加在一起还要多。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她才渐渐收起了笑容,伸手轻抚他的面颊:“长天,我要出营,往东北方向走一趟。”
握着她细腰的手掌顿时一紧:“去哪儿?”
“如果真是他,我们还要作些准备。你忘了?”她在他耳边低喁几句。
知道她不是贪玩,他俊颜稍霁。却仍不悦:“这战斗太过危险,我自会解决,怎能让你插手?”她若是掺和进这个层级的战斗。一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他怎敢让她犯险?
“有备而无患。你明知此物一定有用!”她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道,“横竖那地方也不远,我让七仔载我们前去,只要九日……”她一边留意长天神情,见他脸色一沉,“不不。只要六日即可往返。”七仔道行大进,表现出来的飞行速度也越发迅快了。
见他眸光没有原本那么坚定了,她赶紧再加一把薪火:“再说。有它在手,我就自保有余。届时你可以放手而为,不须来顾我了。”
这句话的确打动了他。到时战斗凶险,他或许再分不出神来照料她。那战场上应有仙人参战。她有自保之力当是最妙。
所以他只得深深叹了口:“同行的还有谁?”
她嘿嘿一笑:“战事吃紧。白掌门要坐镇朝云宗,无法与我同去,所以……。”
“所以就你和七仔?”
她心虚道:“……是。”
“不成。”他说得坚决,宁小闲肩膀顿时垮了下来,却听他继续道:“让琅琊与你同去。办完之后即刻返回,不得在外逗留。”
“省得啦。”她喜得在他两颊上吧唧吧唧各亲了一口,“你真好。大人,您看您是不是把我背上的如影随形咒解了?”
见她笑得谄媚。他低哼一声,在她背上轻轻一抹。她顿时觉得浑身都松快了很多,似乎有一层轻而薄的无形枷锁被轻轻按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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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仙峰上。
代表着插翅难飞领域的淡红色光罩破灭不久,随侍的道僮即看到萧寄云从大殿深处走了出来,于是赶忙端上热腾腾的茶水,毕恭毕敬地端到萧寄云身边的案几。
在道僮崇拜的目光中,这位大真仙的脸色却一直不好,大概是茶香袅袅飘来,他信手拾起来喝了一口,突然皱眉道:“怎么这般苦?”
他这么一皱眉,僮儿即低头小声道:“仍是三钱‘雪地青’,山后取来的泉水煮了一炷香功夫,不多也不少。”
萧寄云最喜饮“雪地青”,多年来未有一日间断。
雪地里能长茶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