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虎咬了咬牙:“小闲姐想说什么?请直说罢!”
宁小闲柳眉这才渐渐竖了起来,厉声道:“你扪心自问,我待你如何?到了此刻,你竟然还敢欺瞒于我!”她嘿嘿冷笑两声,“我还道你为何不肯跟我回隐流,原来是有了更好的机缘。只不过哪,郝虎,你仔细想想,一具旱魃能是你的良师益友么?”
“旱魃”这两字说出来,郝虎就猛一抬头,面露迷茫之色:“什么旱魃?”
话音未落,有一物抛至,快得肉眼难辨,紧接着他脚边的青砖就“当”地一下被砸成了碎片。他低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天闇球给嵌到了地板上。他弯腰拣取,却怎么也无法把它从地面撬出来。
这处湖心小榭是公输昭平时自己休憩之用,一砖一构都极用心,地上的青砖看似普通,却是南山浮土烧制而成,能抵挡炼虚期修士全力一击,不想被长天这样随手丢出来的法器给砸出个窟窿来。
他森然道:“再惹她生气,你的下场有如此砖。”
郝虎抗声道:“我不想惹姐姐生气,可是我和旱魃能有什么关联?”
宁小闲看着他,只觉心都凉了半截,怒气反倒消褪下去。她收起怒容,淡淡道:“可要我都说出来?这几天我和朝云宗有飞讯往来,他们告诉我,朝云宗派出来追捕你的人前后共有三波,前两波都未找到你,最后一波由庞萧庞长老带队,共七人。这一组人就很倒霉了,居然在追着你进入雍和州之后就音讯全无,至今也没再露面过。朝云宗无法确认他们的死活,因为这几人的魂魄未今未返。并且他们也提到,在那之后就再也追踪不到你了,无论用什么方法。”
“这里就有一个疑点了。倘若真如你说,天闇球是在躲避朝云宗的追捕中受了损伤,前两波追捕都被你逃了过去,真正与你交手的,最多也只有庞萧长老等人。然而以这七人的道行,又怎么可能弄坏这件宝物?”
“还有另一样有趣的事情:我特地询问过了,庞长老一行失踪的时间大概在今年的二月左右,也就是龙抬头时节前后。那个时段内,雍和州恰巧有一头被镇压了数万年的古魃出逃。你瞧,从时间上看怎地就这样巧,古魃脱山而出的时候,你也正好在雍和州?”
郝虎的虎目中写满了不服:“姐姐,雍和州至少千万人口,他们和古魃岂非也是同时同地?那时候有多少修仙者也都在雍和州,他们和古魃岂非也是同时同地?姐姐不去怀疑他们,反而要来怀疑我么?再者我也说过了,天闇球是我在雍和州为避战祸才用坏的……”
宁小闲打断他道:“那么你这就承认了天闇球是在雍和州受损的罢?”
郝虎一时语塞,心里暗觉不妙,似乎自己中了对方言语的圈套。
宁小闲微微一哂:“很好,此事暂且放过一边。我记得你右手先前戴着一枚黄铜的梅花戒指,现在怎地不见了?”
郝虎看了看自己右手:“出云城这里仙宗驳杂,人也不如东海那儿的纯朴。我将戒指收了起来,以免引祸。”
“你也知道会引祸么?的确,那么大容量的储物戒,普通修仙者见了怎不眼红?”宁小闲笑道,“不过我就好奇了,这么大储量的戒指,你从何处得来?莫要告诉我朝云宗的福利现在已经这样好了,连入门半年的弟子都能分到如此至宝。”她尤记得四年前的中京发卖会上,那几枚能装数十万斤的储物法器都卖出了天价。可见这等稀缺货不是人人能备的东西,何况一个新入朝云宗门的弟子?
郝虎张了张口。宁小闲懒得再听他胡诌,自顾道:“哦对了,我们前天和清谰阁的许云仙联系上了。她说,副阁主秦塑原本有个梅花型的储物戒,容量巨大,是她从不离身的法器,但这次却在追击旱魃的过程中丢失,连遗体上都不曾找到。”她慢慢道,“她所描述的戒指形状,和你手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