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在外边少了10倍不止,并且阴气会不断侵蚀我的神魂与肉体。”
李长生微微皱眉,身体各处传来细微的灼烧感,让他恍惚间回到凡人时烤火太久被烫伤。
也难怪说忘川不适合活人入内,连他都感觉到了灼烧感,寻常化神来了恐怕更严重。
不过既然能进来,那自有其道理,也必定有解决的方法。
李长生踩在如琥珀般的忘川河上,俯身盘坐,微微闭上的眼睛。
一呼一吸,入定天地,忘川之法则,之规律,之存理,皆入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身上燃起了白色的火焰,所有的灼烧感刹那间消失。
“极阴为阳,就叫你阳神吧。”
李长生发现忘川对于肉体的侵蚀如火,但对于神魂的侵蚀却如水般柔和。并非后者无害,神魂处于这种环境如滴入大海的墨水,很快就会被溶解。
但这两种侵害有着本质的不同,肉体如水火不两立,神魂只是纯粹的不适应这种环境。
他想如果将自己的神魂巩固到一定程度,是否能抵御忘川的侵蚀?
于是乎李长生就借鉴于此地的环境创造了一门神通,严格上来说还不是神通,只是神通的雏形。
李长生起身朝着忘川的尽头走去,一步踏出便有千米之数,行于忘川之中,立于亿万亡魂之上。
比寒气更加寒冷的是孤寂。
时不时他会将一个残魂捞起来,如看电影一般观看对方的生前,算是忘川之中少有的娱乐。唯一让李长生有些遗憾的就是这种娱乐并不乐,修士魂归天地,而凡人落入忘川。
有人说是因为修士明悟本心,所以不需要忘却忧愁。而凡人身处红尘,需要洗去一身污秽方能转世。
李长生目前不知晓这种说法是否为真,但凡人确实是一身污秽,过得太苦了。
生老病痛,喜怒哀乐。
他再次俯身,捞起的是一个富商之魂。他身穿粗布麻衣,头顶财气与功德。
如此之人,过得应该圆满吧?
“……我名王平保,出生农家,一介平民百姓。后靠着倒卖私盐有了些家底,又走了大运搭上了贵人,成了一地富贾。”
“……我救济穷人,接济百姓,为家乡建桥搭路。长年累月下来,在有才的同时又有了些许名声,人们都称我为王大善人。而我小恶不多,大恶没有,也算是对得起这个名头。”
“……我连纳好几房小妾都不曾得一子,好在上天眷顾中年得女,视若珍宝,取名宝儿。然造化弄人,宝儿天生痴呆,老天负我。”
“……五十知命之年,我自知命不久矣,又始终寻不到值得托付之人。于是便在一天夜里寻来一条麻绳,将小女勒死。她哭着与我说,爹爹宝儿知道错了,宝儿一定学聪明。”
“已享受25载丰衣足食,就不必再吃剩下的人间疾苦。爹爹来世,予宝儿做牛做马。”
终,富商上吊自缢而亡。
李长生亲手放下残魂,沉默了许久,低头继续赶路。
走了大约十几日后,他又忍不住再次捞起了一个残魂,一个满身贵气的残魂。
身穿官袍,头顶贵气,官拜宰相。
“寒门出身高中状元,最终官拜宰相,如此圆满否?”
李长生提问道,残魂没有任何自我意识,但记忆已经代替他摇头。
“……我本寒门出身,祖上三代曾入朝做官,官拜四品。后家道中落,到我这一代连名分也不剩了,与普通农户无异。父母省吃俭食送我去私塾,而我也不负父母之望。”
“……我有一青梅竹马名玉娘,小康之家,祖辈曾是地方父母官。十五那年她风华正茂待嫁于闺,我上门提亲,一身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