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凿凿,确认了藏银和藏粮的库房已经封存。
也就是说,这是对得上账的,绝没有虚夸的成分。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那原本隐藏起来的喜色,却又不由得在目中闪现,他吞咽了一下吐沫,思量了片刻。
“不成,此事……不必让拱卫司审了,要审,只能朕亲自御审。”
“陛下……这?”汤和一脸诧异。
朱元璋面色凝重:“事关重大,这么多的现银和粮食,不能视为儿戏。”
“那臣这就去凤阳,提调二人入京。”
朱元璋沉吟片刻,却是摇头道:“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中都凤阳就在不远,朕亲自前往。”
“啊……”
朱元璋低头,又看了一眼数目。
单银子就是九万两,晋王得了四成五,这便是四万两纹银,还有长公主,也平白得了一万两,而这只是三个月啊……
心念一动之后,朱元璋便道:“事不宜迟,你挑选几个禁卫,随朕立即动身,不必大张旗鼓,微服即可。”
汤和想了一下,只好道:“喏。”
…………
“什么,我兄弟被拿了?”秦王朱樉一脸震惊。
“嘘,殿下,慎言,此事……似乎秘而不宣。”
“是何缘故?”
“这个就不知了,只晓得,仪鸾司拿了晋王殿下,噢,还有那个邓千秋。”
朱樉顿时摆出一脸痛心疾首之色,道:“我可怜的兄弟,他咋就不听劝呢,父皇教咱们自谋生路,他倒好,跟着人跑去给人治什么病,这下好了……他呀,就是太糊涂,看看我……”
朱樉说着,指了指自己,此时的他,穿着短装,一副农人的打扮。
实际上,他在这里垦荒耕地已有三个多月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朱樉是算准了朱元璋的脾气,既然父皇这么看重劳作,那么自己就老老实实耕作,到时父皇知晓,还不知怎么夸奖呢。
一想到这个,朱樉便忍不住一阵喜意涌入心头。
“殿下是不是……该去探一探晋王殿下?”
“不去。”朱樉很干脆的道:“我要耕地,父皇这一次绝饶不了他,我若是再去探视,父皇会觉得我们是一伙的,到时……不免又要打我。”
“……”
顿了顿,朱樉似乎觉得自己的良心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咬牙切齿的握拳道:“不是我不讲兄弟义气,而是因为我有孝心,忠孝不能两全。怪只怪三弟糊涂,我看,三弟对那个周昌言听计从,这一定又是那周昌的馊主意,天啊,我将来一定要手刃周昌此贼,为我可怜的三弟报仇雪恨,非要敲碎他的骨头,教他死无葬身之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