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镜静摇头道:“父皇,没有呢。”
朱元璋背着手,他的双目,似有一种洞察人心的锐利,想来他对朱镜静的回答并不满意:“朕看……定是有人欺负了你!”
马皇后不由在旁笑着道:“陛下,人家是女娃娃,有一些心事,不也是常理吗?陛下什么都好,就是太操心了,九州万方的事要殚精竭虑,家里的儿儿女女,也一个个都要管束,连静儿有什么心事,也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这如何消受得了。”
朱元璋道:“这不是趁着朕在壮年,能管一点是一点吗?等朕老了,管不动了,那时才好颐养天年,现在事事不过问,将来才操心。”
朱镜静这时便道:“父皇,我心里只是在想一件事。”
朱元璋端坐下来,宦官已给他斟好了茶,他抱着茶盏,道:“说罢,无碍的,谁欺你,朕剐了他。”
朱镜静道:“孩儿一直在想,这薄荷市价到底是多少一斤。”
朱元璋被问住了,脸僵硬着,没啥反应,整个人纹丝不动,他似乎琢磨了很久,才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朱镜静道:“孩儿只是想……问问……”
朱元璋倒也好奇起来:“你这么一问,朕倒也想问问。”
说罢,看向宦官,吩咐道:“立即去问,而今市面上薄荷市价几何。”
宦官哪里敢怠慢,飞也似的去了。
等到宦官去而复返的时候,已过去了一個多时辰。
他气喘吁吁,入殿之后便拜倒在地道:“陛下,现如今薄荷的市价,在一百五十文至两百文之间。”
朱元璋笑了笑道:“噢,原来如此。”
他却瞥见朱镜静的秀眉皱得更深,当即便道:“怎么,现在这价格已帮你问了,你还有什么疑惑?”
朱镜静想了想道:“孩儿只是没有想到,这薄荷的价格竟这样高昂。”
“高昂?”朱元璋心里哂笑,才一两百文而已,何高之有?
朱元璋问她:“那伱看,该多少文?”
朱镜静犹豫了一下道:“如果是五十文呢……”
五十文……
朱元璋吓了一跳。
也将那宦官吓了一跳,他是打听来的,最低最次的价格也是再一百七十文啊,这岂不是说他虚报了?
他当即磕头如捣蒜:“陛下,陛下,奴婢乃是据实禀奏,实在不敢弄虚作假。”
朱元璋看着这宦官恐惧的模样,心里似乎有了底,他便道:“五十文,你哪里听来的五十文?”
朱镜静道:“孩儿只是想,若是五十文能收来薄荷的话,那么……”
朱元璋却是绷起了脸道:“这不叫收,这叫抢!”
只转念之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而对马皇后道:“静儿是不是这两日又去寻她的三哥了。”
马皇后的脸色僵了一下,忙道:“陛下,好啦,少操这些心了。”
似乎朱元璋已在马皇后这儿得到了答案,便道:“朕就知道!怎么,静儿,你三哥跑去抢人家的薄荷了?”
“没……没有的。”朱镜静忙道,她踟躇了片刻,才又道:“只是三哥打算以这个价钱,进行收购。”
朱元璋听罢,不由冷笑:“他这是皮痒了,又想作奸犯科了。”
朱镜静焦急道:“父皇,你不能这样说三哥,三哥是在做买卖。”
朱元璋冷哼一声道:“世上有这样的好买卖,为何别人不做,偏他做得?也只有你才愿上他的当,来人……”
“奴婢在。”
朱元璋冷声道:“给朕盯着晋王那个小子,对了,还有那个邓千秋,但凡察觉到他们掠民掠商等不法之事,立即来报。”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