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否则,迟早下去,这天下用不了多久,就会垂垂老矣,就好像一个老旧的磨坊,那老驴虽也能拉碾,勉强也能磨出豆腐,可最终什么事都办不成。”
朱元璋抬头:“说到底,还是银子。你这样说,朕明白了,无非就是挣银子而已,若是多抄几家……”
邓千秋眼睛都直了,不会吧,你这样玩?
邓千秋忙摇头:“陛下,臣的意思是……收税。”
朱元璋冷笑:“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朕却知道,他们生不如死,能勉强糊口就已不错,若是加税,他们非要造反不可。”
邓千秋道:“那么何不如从商贾身上征取呢?”
朱元璋笑了:“你这小子,朕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论,你真以为朕没有征?看来你平日里《大诰》看的少了,朕在天下各处通衢之地,设了课税司,征收商税,课以天下商贾三十税一,如何没有从他们身上征取商税?只是这天下百废待举,只怕商贾流通货物也是稀少,这课来的市税、舶税、商税,一年下来,也不过十数万两而已。”
邓千秋直接道:“这说明朝廷的税收的不对。”
“嗯?”朱元璋凝视邓千秋。
邓千秋道:“陛下难道忘了,晋王殿下做买卖,就挣了个盆满钵满?”
朱元璋不屑于顾:“那是因为他是亲王,自然不能与寻常商贾一概而论,你以为朕真不知道你们挣的银子哪里来的?只是朕不追究而已。”
不追究是一方面,主要是自己也有收益。
邓千秋叹了口气,道:“陛下,其实……卑下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朱元璋一听大胆二字,来了精神:“是吗?快快说来。”
“陛下,何不在江宁县作试点,试一试……税赋改制,如此一来,就算出了事,影响也只是一县之地,看看能否成功。”
朱元璋听罢,看向邓千秋:“你的意思是,你们父子二人在江宁……”
他踟蹰着,若有所思:“此事,朕斟酌了一二再说。”
邓千秋心里有些失望,其实在渐渐熟悉了朱元璋,心里没有这样多的恐惧之后,邓千秋还是希望……能够让这个世界做一些改变的。
哪怕只是稍微地推动一下历史的进程。
即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从上一辈子捡来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是否不合时宜。
可是朱元璋的谨慎,却有些过分。不过从历史上朱元璋的种种行为来看,他似乎是一个特别保守之人,似乎除了抄家之外,并不太喜欢过于新颖的东西。
邓千秋无力地叹了口气,泱泱回了贤良寺。
谁晓得自己的住处,竟已有了宾客。
一个宦官在外头候着,见了邓千秋回来,笑着道:“太子殿下候着邓百户呢。”
邓千秋听说太子来了,自是不敢怠慢,连忙进屋,果然朱标已是反客为主,正背着手,站在邓千秋的房里。
他看着墙壁上的一排书架,端详着什么。
邓千秋道:“殿下怎的来了?”
朱标回头,道:“你小小年纪,就看春宫了?”
“啊……”邓千秋的唇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掩下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最后道:“可能是晋王殿下的吧,他总爱将东西藏在我这里。”
朱标微笑,没有深究,却道:“几日不见,本宫担心你上一次护驾,伤还没有好全,今日在大本堂,又见父皇召你去公干,怕你身子吃不消,特意来瞧一瞧你。”
说着,又道:“本宫带了一些滋补之物来,也不晓得有没有用,你精通药理,自己捡着吃吧。”
邓千秋道:“我只是偶尔会感觉头疼、眼花,有时觉得心口闷痛,或是没来由的心悸,身子早就大好了,殿下不必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