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立即叫停……”
“叫停?”朱元璋更怒:“伱的意思是,太子发了诏令,朕转过头,就发一道旨意否决太子?那税赋乃是国本,这太子就不是国本了?皇帝的旨意和太子的诏令相悖,天下人会怎样看?太子的威严如何维护?人们还会信任太子吗?那些该死的好事之人,指不定还要传出什么朕要换太子的流言蜚语呢。他是太子,无信不立!”
也该先:“……”
朱元璋气的肝颤,气的破口大骂:“今日敢这样,明日就敢谋反,这不肖子。”
也该先索性埋着头不说话。
朱元璋将眼眸微微一张道:“这是邓千秋的主意,当初他就和朕提及过,朕觉得兹事体大,没有答应他,他一定跑去怂恿太子了。”
也该先忙道:“奴婢明白了,这就命人……去……”
“去做什么?”朱元璋奇怪地看着也该先。
也该先:“……”
朱元璋皱眉道:“去拿人吗?春和宫百户所的百户,朕派人索拿,你们这是要教天下人怎么去想太子?况且这邓千秋……他还是一个孩子啊……他至多只是糊涂,能有什么坏心?”
也该先:“……”
朱元璋终于慢慢地平静了。
他端坐着,道:“历来做什么事,都不能操之过急,这延续下来的东西,不要轻易擅自去更改,如若不然,是要官逼民反的。这大理寺案中的苦主,若换做在从前,只怕早就扯旗反了。这些东西,太子不懂,邓健父子也不懂吗?”
说着,朱元璋长叹:“朕怎么生了这么个糊涂的儿子!”
顿了顿,他突然心情好了一些:“至少那邓健也没好哪里去。”
也该先依旧跪着,大气不敢出。
朱元璋则开始沉吟起来,他阖目抚案:“今岁国库的账目,都大致已对了吧,只差一个江宁县……江宁县……该给太子一个教训了,下旨,明日让太子亲自去江宁县看一看,看看他自己办的糊涂事,教他好好反省吧。”
也该先公瑾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便去知会太子殿下。”
朱元璋接着道:“过几日,他自己就乖乖来给朕赔罪,就当是一个教训吧。朕让他亲眼去看看,他自然而然,也就晓得这里头的厉害了。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朱元璋摇摇头,径自叹息。
…………
一连数日。
朱元璋心里盼着一点什么。
可左等右等,却又不见太子来觐见。
好像一下子,这人凭空消失一般。
朱元璋故意不问左右,就是防范自己这一问,有人给太子通风报信。那太子虽是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老老实实来。
若是如此,就显得好像按着太子的脑袋来请罪了。
朱元璋要的是诛心,是太子心悦诚服。
可这般等了几日,朱元璋终于坐不住了,于是他便诏詹事府治书侍御史文原吉来道:“太子这几日在大本堂读的什么书?”
文原吉负责督导太子的行为,相当于是大本堂的教导主任,他苦着脸道:“陛下,太子已几日不来大本堂了,春和宫那儿也不见踪影,说是去了江宁县那儿,一直未归。”
朱元璋大惊:“还没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倒是没有事,只是太子近几日似乎十分散漫,无心读书……”文原吉道:“听人说,这几日都和那邓千秋厮混一起,还听说……邓千秋在那儿,打着太子的名义,到处拷问商贾,现在江宁县已是生灵涂炭,已到了民怨四起的地步。”
朱元璋听着头皮发麻,好家伙,让太子去江宁县反省,他居然乐不思蜀了……
太子平日还老实,怎么转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