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了,两千两都没人来读。
最可恶的是,这家伙……居然没和朕商量。
压住心头的火气,朱元璋依旧面如止水,仿佛他与沈志业之间,毫不相干。
这就更令人狐疑起来了。
不过陛下这般说,朱振便忙道:“陛下,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罢了,实在不值一提。只是臣以为……此番院试,实在有太多疏漏。”
朱元璋沉眉道:“疏漏?”
朱振便道:“今年的院试,无需其他的考核,只需要有官员或者是有功名者保荐,即可参考。这就难免会有某些好事之徒,尤其是某些家境殷实的富商,托人送子弟参考。若是如此,岂不使这抡才大典,成了笑话?”
朱元璋不以为意地道:“他们要考,考就是了。”
朱振却是正色道:“陛下,臣以为不然。抡才大典,关系国本,非同寻常,这是天下人都瞩目的事,怎可教一些粗鄙之辈,混迹其中?臣以为,还需加强院试之前,县试与府试的门槛。如此……方可免使这科举为天下人所笑。”
朱元璋神色淡淡,只道:“从长再议吧。”
朱元璋对朱振的话,的确有些不以为然,他发现,做了天子之后,这天下的纷争,甚至不亚于当初争夺天下时的混战。
读书人与其他勋臣之间明争暗夺,即便是读书人内部,又有南北之争。可哪怕是南方的读书人,亦分江浙与其他诸省的读书人彼此攻讦。
自开了科举,所有人都围绕着科举反复拉锯,竟是纷纷扰扰。
退朝后,回到了武英殿,还未坐下,朱元璋便立即对也该先吩咐道:“也该先,派人再查一查那沈志业的底,将他祖宗十八代,从他喝奶时起,都要给朕彻查清楚。”
也该先不敢怠慢,忙应下:“喏。”
“还有……”朱元璋皱着眉头,接着道:“邓千秋这个小子,教人给他传一道口谕,让他要谨慎,不要轻易展示自己。”
“啊……”也该先一愣,不解道:“奴婢有些不明,还请陛下明示。”
朱元璋道:“轻易的显露了自己,到时丢了丑,事情就办不成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也该先顿时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即道:“奴婢晓得了。”
…………
另一头的邓千秋,并不知道朝堂发生的事,就算知道,他也不在意,此时的他,正在焦灼地等着消息。
现在这千户所里热闹了许多,五城兵马司那儿,文原吉居然直接挑选了四百多人来。
这四百多人的花名册,送到了邓千秋的案头,这些试校尉们,多是年轻和身强体壮的,邓千秋大抵见过,却不急着先将他们编入各旗。反而是编了一个新的百户所,让这百户所负责新校尉培训的事宜。
这新百户所的百户,是个性子很稳重的人,叫周六。
邓千秋喜欢他,因为每一次叫这个人的名,总能让他想起高兴的事。
所有的试校尉,大抵先学习一些将来当值的事务,除此之外,便是让文原吉给教授他们一些简单的读写和算术。
很快,这些人便开始精神饱满,一个个龙精虎猛地认真学习起来。
因为一方面,这禁卫的千户所,社会地位本就比五城兵马司不知好多少倍。
而且周六百户也明里暗里地暗示,这儿的正式校尉,一年到头,从薪俸到各种贴补和奖励,至少能拿四十两银子。
四十两,这对于许多人而言,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此时,即便再愚蠢和懒惰的人,现在似乎也都下了狠心,非要搏一搏了。
一旦不能转正,就意味着又要丢回五城兵马司去,苦哈哈的做回一个小卒,从此潦草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