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亨一定会狗急跳墙。”
邓千秋平静地道:“然后呢?”
朱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道:“然后恩师才教我穿着这校尉的甲胄,藏在人群里头,一旦他真敢狗急跳墙,我是皇子,他狗胆包天,那么到时将他们斩杀殆尽,也就名正言顺了。即便他是侯爵,哪怕他是国公,也是该死。”
邓千秋突然有点忍不住地勾起一抹笑意,道:“朱棣啊,你思想不要这样肮脏和龌龊,很多时候,我们要往好的一方面去想一想。”
朱棣一脸不明所以地道:“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恩师为何……非要拿下这陆仲亨呢?怎么,你们有仇吗?就为了几个胡姬?”
邓千秋道:“是为了公义,为了公序良俗,为了维持纲纪。”
朱棣挠挠头,表情显得更迷糊了,道:“啥意思?”
邓千秋冷哼一声道:“没给我胡姬,还到处造我的谣,非要置我于死地,哪怕这件事最终陛下保下我,息事宁人,留下我的性命,可以后这些狗东西,只会更加张狂。今日我不发疯,将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他们害死!”
说到这里,邓千秋的脸上露出一抹狠厉,接着道:“与其这样,我不如索性发疯,教他们知道……招惹我邓千秋,我邓千秋便敢跟他们拼命,无论这个想要招惹我的人是谁,有什么滔天的权势,我也不在乎。”
朱棣笑嘻嘻道:“恩师直说不就好啦,我陪伱发疯就是了,非要云里雾里。恩师……等着看吧,这些校尉,我操练了数月,既用了你交代的法子,也有我的心得体会,你放心……”
邓千秋却是肃然地看着他道:“还是要小心,狗急了要跳墙的。待会儿,你护着我一点,乱军之中,可不是好玩的!我若是死在此,你若再借贷,以后可就没人给你还贷了。”
朱棣点了点头,而后兴奋地搓搓手,他似乎对于这样的阵仗,有一种来自本能的兴奋。此时此刻,他的血也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不断的沸腾。
咚……
就在此时,侯府的大门突然大张。
突然出现的,竟是乌压压的人马。
这些杀气腾腾之人,手持刀枪剑戟,双方以门为界,彼此对立。
更深处,陆仲亨穿着一身甲胄,他身材魁梧,挺着将军肚,此时居在军阵之中,颇有龙虎之气。
他端着一手短柄陌刀,冷着脸大喝道:“邓千秋,你想做什么?”
邓千秋大呼:“陆仲亨,你不是人,你这个狗东西……”
陆仲亨羞怒,脸红到了耳根上,忍不住磨牙,怒气冲冲地道:“贼子受死,来……这些人擅自调兵,天子脚下,安敢如此!今日将他们统统诛杀,一个不留!”
“喏。”
这些家将,人数竟比校尉们还要多一些。此时乌压压的,气势如虹,一齐大呼起来,竟有排山倒海的气势。
而此时,邓千秋也不免有些胆寒。
可他身后的朱棣,却已是眼里放光,他拔出刀来,大喝道:“结阵!”
于是校尉们一个个犹如条件反射一般,开始自觉地靠紧。
有人拔刀,有人探出一个个长矛,这长矛如林,竟是生生的结成了矛墙。
陆仲亨已皱眉起来。
他久经战阵,此时开始察觉到,这些校尉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简单。
那些校尉,不都是当初从五城兵马司里调拨出来的吗?
五城兵马司里头……多是一些三流货色。
莫说和陆仲亨这些身经百战的家将们相比,即便是寻常的卫所士卒相比,也相差万里。
可现在看来……
陆仲亨感受到的……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