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你和千户所也就没有关系了,将来我若是出了事,自然也不会有人怪罪到你头上。”
文原吉居然当真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随即用力地摇了摇头,道:“我……我只是希望以和为贵而已,不过伯爷主意已定,学生还能说什么?拼了!”
他握着拳头,这纶巾儒衫的书生,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显得颇为滑稽。
邓千秋挑了挑眉道:“只怕很快陛下就要召我入宫觐见,我在这准备,随时入宫。你呢,给我将这千户所盯紧了,待会儿,人拿了回来,立即封锁千户所,没有旨意或者是我的命令,一只苍蝇也不得出入。”
文原吉立马打起精神:“明白了,事关大家的存亡,学生断不会出岔子的。”
…………
朱元璋没有急于前往武英殿。
虽然早就知道,胡惟庸等人已经到了。
此时的朱元璋,隐隐感受到的是一种威胁。
没错,从这些时日的奏报,甚至是仪鸾司以及春和宫千户所的奏报来看,朱元璋居然察觉到了,有人竟在威胁自己。
这令朱元璋丈二的和尚莫不着头脑,竟生出了疑惑之心。
他无法理解,有人的心思,竟可以膨胀到这样的地步。
这人是怎样敢的?
还是觉得朕会投鼠忌器?
不过朱元璋还是决定将这些奏疏再看一看。
因为此事过于滑稽,以至于朱元璋觉得,会不会人家根本没有此心,只是纯粹的犯蠢。
愚蠢是可以原谅的。
但是居心叵测却不成。
“陛下……”
此时,也该先看了看天色,轻声呼唤了一句。
朱元璋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而后回过神来,他突然看向也该先道:“也该先,朕是不是平日里太平和了?”
“啊……”
这话问的有些不着头脑,也该先愣了一下,而后忙道:“陛下慈和,人所共知,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奴婢时刻陪伴帝侧,对陛下的宅心仁厚,可谓是耳濡目染。”
朱元璋垂下眼眸,忍不住嘀咕:“可能是因为……朕真的太宽仁了吧,以至于……有人对朕有所误解?”
也该先一头雾水,他甚至一时不明白自己应对的是对是错,是否合乎陛下的胃口。
在也该先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朱元璋起身,边走走道:“那么就会一会他们吧!他们有不少都是有功之臣,朕不会轻易诛杀,不过……”
不过二字之后,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这后头隐藏下来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不久之后,朱元璋抵达了武英殿,升座。
众人高呼万岁。
朱元璋面色平静,虎目逡巡,最终目光落在了一身布衣的胡惟庸身上。
朱元璋语音平和地道:“胡卿……不是在家闭门思过吗?”
“陛下。”胡惟庸叩首道:“臣在家……深知罪孽深重,特来请罪。”
朱元璋似笑非笑地道:“你来的正好嘛……”
朱元璋顿了顿,别有意味地看了胡惟庸一眼:“朕正有不少事需要向你问计呢。胡卿,前些时日,有运河沉船,以至河道阻塞,如今南北不能贯通,沿河各处转运司告急。此事,该怎么处置为好?”
胡惟庸道:“陛下,臣乃戴罪之人,实在不敢擅答,还是先问左丞相为好。”
汪广洋忙出班道:“陛下,臣已命沿途转运司,火速清理河道……”
朱元璋摆摆手:“朕问胡卿。”
胡惟庸显得十分平静,他道:“臣以为……历来沉船古已有之,这种事,难以避免,一方面,需教各处转运司征发劳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