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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日。
胡惟庸的密道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传递消息的人员。
很快,一封封的书信,送到了胡惟庸的案头上。
而胡惟庸所书的便笺,也疯了似的散向京城各处。
形势一片大好。
大家纷纷表示,到了这个份上,索性只好拼了,大家以胡惟庸马首是瞻。
李存义那儿也传来了消息,李善长对此,没有反对。
没有反对,其实就是同意了。
他年纪大了,不能视事,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家里静养,只要他不出这个声,那么胡惟庸作为当初李善长最得力的干将,自然而然,大家也就认为胡惟庸已得到了李善长的支持。
即便退一步讲,还有一个李存义呢,李存义是李善长的亲兄弟,他现在站出来,某种意义,就代表了李家的态度。
有了李善长的支持,一切就更加的水到渠成了。
不只是胡惟庸忠实的党羽,还有不少李善长的门生故吏,更可以为胡惟庸所用。
不说其他的,单说当初朱元璋打天下的时候,除了朱元璋带着诸将东征西讨,可是在后方,几乎所有的粮草和治理都是由李善长来负责。
因而,当初跟着李善长一道治理地方,转运粮草的人,如今早已充塞于朝堂,这洪武四年时的地方官吏,也大多是当初李善长所任用。
“大事成矣。”胡惟庸看着一封书信,眼中泛着流光,露出了激动之色。
他兴奋地搓手,此时,他没有恐惧,有的就是兴奋。
“老爷……”
就在此时,有人从外头匆匆进来道:“涂节求见。”
胡惟庸听罢,脸色微微一变,忍不住道:“这个时候,他这样大张旗鼓地来见?”
“这……小的也不知何故?”
胡惟庸想要将人赶走,毕竟他现在明面上还是戴罪在家,眼下还是不宜轻动的时候。
可他终究是好奇心极强之人,想到涂节平时还算谨慎,且又是自己心腹中的心腹,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迫不得已坏了规矩。
当即,胡惟庸便道:“请到小堂。”
不久之后,涂节便大喇喇地进入小堂,见了胡惟庸,行了个礼:“见过胡公。”
胡惟庸皱眉道:“忠文,这个时候,你来此作甚?”
涂节哈哈大笑道:“胡公,天下人都晓得下官与胡公交从甚密,现在胡公在家,我若是不前来探望,岂不显得刻意?”
胡惟庸:“……”
涂节又笑道:“现在大变在即,下官此来,就是要和胡公商议大事,此等大事,关系到了我等身家性命,怎可视如儿戏?”
听罢,胡惟庸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觉得这涂节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正常的登门也没什么,反而是他紧张了。
放下了几分过度的谨慎,他看着眼前自己的心腹之人,面容平和了几分,当即道:“来的正好,我正愁大事身旁无人商议,忠文来的正是时候。”
涂节慨然道:“可是方才胡公对我分明有责怪之意,莫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胡公,我涂节跟着你数年,与你可谓是无话不谈,我涂节的忠信,天下谁人不知,若是胡公见责,我还是避一避为好。”
胡惟庸笑起来,亲昵地伸出了手,在涂节的手背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道:“忠文切切不可出此恶言,你的心思,老夫自是明白的。你我相知这么多年,难道你会不知道我胡惟庸的心思吗?快快坐下,来人……奉茶,我有大事……”
涂节也显得随意,大喇喇地坐下,等人奉茶来,便端着茶盏,呷了口茶,当即便道:“胡公……有何打算?”
胡惟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