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臣不敢妄议。”
“你如今是长威伯,谁敢说你妄议?”嘉靖帝淡淡的道,“说。”
蒋庆之说道:“臣以为,不妥。”
“长威伯的意思是置之不理,或是宽宥那杀人的百户官?”崔元发动了攻势。
这个撒比……蒋庆之看都不看他一眼,“陛下,虎贲左卫拱卫京城,若是处置不公,让将士们如何心服?”
“何须他们服气?”崔元杀气腾腾的道:“不服的,尽数流放,或是……”,他并指如刀,用力挥下。
这是文官对武人的态度,在当下的朝中再正确和正常不过了。
蒋庆之第一次侧身直面崔元,一字一吐的道:“崔驸马可懂战阵?”
崔元摇头。
“那么,你装什么行家?”
蒋庆之冷冷的道。
崔元的老脸瞬间涨红,戟指蒋庆之,“你这个黄口小儿……”
“你觉着,陛下能封一个黄口小儿为长威伯?”蒋庆之阴恻恻的道。
“陛下,臣不敢。”崔元赶紧跪下,撅着屁股请罪。
尚公主,迎兴王为帝,受帝王宠信数十年,崔元的一生堪称是顺风顺水。
可在蒋庆之这里却再三吃瘪。
嘉靖帝淡淡的道:“庆之继续说。”
蒋庆之看着崔元,“崔驸马可还有高见?”
崔元差点把半口老牙都咬碎了,心中暗恨。
陆炳开口,“陛下,军中变故,要慎重。”
这是万金油,但话里话外,却是暗指虎贲左卫的不可靠。
这是为崔元站队。
果然是一伙儿的。
蒋庆之说道:“陛下,越是此等时候,越要谨慎。若是不问而杀人,让那些将士如何想?臣请彻查此事。”
嘉靖帝点头。
“庆之。”
“臣在。”这一去,能挣多少国祚?
蒋庆之心中暗喜。
“陛下,臣愿前往!”崔元请缨。
嘉靖帝念旧,当年正是崔元去迎的他,这份情义他一直记得,所以崔元在嘉靖一朝中荣宠不衰。
“崔元。”
崔元大喜,“臣在。”
“你二人去查此事。”
“是。”
走出殿外,崔元看着蒋庆之,冷冷的道:“长威伯这是要为武人说话?好气魄。”
这年头权贵和文官谁会为武人说话?
崔元这是想栽赃。
陆炳暗自摇头,心想蒋庆之岂会背这口黑锅?
蒋庆之看着他。
崔元微笑。
蒋庆之点头。
“是。”
说完,他大步往前走。
随着大明武人地位越来越低,对外战绩也越来越拉胯。
前宋前车之鉴不远,这群撒比依旧跳进这条叫做亡国的河流中。
还特么沾沾自喜!
“草泥马!”蒋庆之没回头竖起中指。
崔元:“什么马?”,随即他醒悟过来蒋庆之是在骂自己,老脸铁青。
陆炳:“……”
二人回头。
内侍们低头。
有人说道:“咱什么都没听见。”
有人却嘀咕,“长威伯好气魄!”
重臣们也看不起内侍,让他们在此刻和那些被视为奴仆的武人们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陆炳眯眼看着蒋庆之大步离去的背影,轻声道:“驸马,此子对我等的威胁愈发大了。此次寻机……”
他眼中闪过厉色。
崔元颔首。“这是京城,我等是坐地户,他蒋庆之孤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