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若是王余召集众将,你就令人去报信,告知他们……”
“有数。”
下午,王余骂骂咧咧的回来了,随即召集众将。
“苟日的,让我太原卫枕戈待旦,提防白莲教妖人作乱。可哪有千日防贼的?”王余冷笑。
“谁的建言?”郑逍问道。
“除了那位长威伯还有谁?”王余一拍桌子,“先前蒋庆之在府衙狐假虎威,说什么让我当警惕,身边随时带着数十精锐家丁,以防不测。”
王余嗤笑道:“老子吃的盐比他吃过的米还多,黄口小儿,也配教训老子?”
“哈哈哈哈!”
众将不禁大笑起来。
发了牢骚后,王余叫来酒菜,和众将饮酒作乐。
在府衙他不敢嘚瑟,到了这里,他大呼小叫,呼兄唤弟,好不得意。
……
“郑逍令人传信,就在今夜!”
王猛看着秦进在吃饼。
咽下饼子,秦进说道:“其实,再等等也不错。”
“等不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王猛腰佩长刀,从接到消息开始,他就处于一种莫名的空灵状态。
眼前的一切仿佛很熟悉,又仿佛很陌生。
秦进咽下饼子,“我不看好此次举事。”
“莫要坏我军心!”王猛回头,冷冷的道。
“我只是不想看着那些圣教兄弟去送死!”秦进突然发作,“举事不成,多少兄弟会被处死?就算是成了,俺答大军南下,多少百姓会死于乱军和草原铁骑之手?我圣教所谓大业,便是要用累累尸骨来铸就吗?我等口口声声为了百姓,岂不是作假?”
“你的路走偏了。”王猛讥讽道:“且等事成,我再与你在教主那里分说。”
他走出房间,看着远方的夕阳,说道:“想来草原上的夕阳也会如此壮美。”
……
万余骑兵在夕阳下疾驰着。
为首的将领突然策马冲到路边。
十余骑紧随其后,其中一个看着是明人的男子策马过来,“前方距离大同城不到二十里。”
将领淡淡的道:“按照约定,你等先动手拿下太原,我才会出击。”
明人点头,“将军安心,按照谋划,动手就在近日。”
“把握多大?”将领问道。
“九……十成。”
“蒋庆之就在太原,你等也有十成把握?”将领质疑道。
“蒋庆之只不过带了千余人,太原卫一旦发动起来便是数千人马。城中我圣教登高一呼,少说能聚集十万人。蚁多咬死象!蒋庆之难逃一劫。”
将领点头,“若是蒋庆之身死,大事可成。”
“张达戍守大同最是谨慎,将军可有把握?”明人反过来质疑。
将领自信的道:“若是太原城破,我何须攻打大同?只需绕过大同,长驱直入……明人京畿震动,张达可敢不出兵?
随后大汗的铁骑大举南下,我率部坐镇太原,对了,城中粮草兵器可够?”
明人听了这番分析信心大增,“将军放心,太原城中的粮草足够大军吃一个月。至于兵器更是多不胜数。另外,我圣教可发动信众协助大军……”
将领颔首,“如此,在深秋之时,大军当兵临北京城下!”
“哈哈哈哈!”
明人得意大笑。
将领回首,对麾下将领不屑的道:“出卖自己的家国,却如此得意洋洋,中原人中败类何其多。”
……
深夜,大堂内杯盘狼藉。
王余喝得半醉,摆摆手,“都散了。”
众将起身,踉踉跄跄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