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端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是老夫代长威伯抽的,等他回来了,让他来寻老夫晦气。”
陈端乃是西南人,此次来京是有事儿,过一阵子就要回去了。
蒋庆之曾说:“对付不要脸的人,咱就得比他更不要脸。”
周夏捂着脸,反手就是一巴掌。
陈端没想到他竟敢动手,一怔,骂道:“你等都是死人吗?”
两个随从扑上来,一顿拳脚相加。
……
“周夏被打了一顿,被人扶了回去。小人去时他还在极力遮掩伤势,说是无大碍。”
孙不同低着头,但声音中带着狠意,“夫人,陈端乃是故意的。小人问过,当时周夏在皇城外与人谈话,那陈端故意走到他的身边打招呼,声音细微……”
“等周夏没回应他便大肆宣扬……”李恬握着茶杯,孙不同点头,“正是。夫人,伯爷不在,小人已经令人去请胡先生了。”
胡宗宪今日恰好出门访友,回来听闻此事后,便去请见李恬。
“此事我以为不可忍。”胡宗宪垂眸说道:“清洗京卫后,伯爷就离京南下。这阵子朝中暗流涌动,严嵩一党频繁被攻讦,政事往往被拖累……
那些人寻不到伯爷,便把怒火撒在了严党和政事上。实则是在剑指陛下……”
“夫君走之前曾说过,陛下让他南下,便是想让他避避风头。”李恬感慨的道:“这惊涛骇浪都让陛下给挡住了。”
胡宗宪叹道:“说实话,陛下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论担当,道爷能碾压无数帝王。
李恬说道:“我知晓这些都是情义。”
胡宗宪欣赏的微笑着,“故而陛下让伯爷去避风头,而严嵩却在焦头烂额。”
二者的区别便是情义。
“周夏此事当令人弹劾。”胡宗宪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周夏乃是朝中官员,被人无辜殴打得有个说法。”周夏是蒋庆之的弟子,护短的道爷自然会让陈端付出代价。
“陛下独自承担着清洗京卫后的反扑,若是为此走到前台来……”李恬抬眸,“胡先生这是糊涂了还是想试探我?”
胡宗宪尴尬一笑。
他是想试探一下这位夫人,没想到对方反应之快,令他也颇为惊讶。
“用一个名士把陛下拉进朝中,随后用各等事务压过去……这等手段简单却管用。”胡宗宪仔细给李恬分析着。
“那么,此事不必告知宫中。”李恬说道。
“那周夏那里……让他先隐忍?”胡宗宪说道。
“我自有主张。”
……
“陈兄这几日可深居简出!”
一个男子和陈端在酒楼喝酒。
“老夫知晓。”陈端笑吟吟的道:“此次若是能成……”
男子淡淡的道:“黔国公据闻已经病重不起了?”
陈端点头,低声道:“云南一应事务都是都督在理着,那位国公不过是做个样子。如今整日躺着,连话都说不了……”
男子微笑道:“沐融之后,沐氏总得有个人掌舵,云南也得有个靠谱的人掌舵。”
二人相对一笑,陈端举杯,“如此便多谢了。”
“客气。”男子饮酒后,擦拭了一下嘴角,说道:“京卫如今在重建,罪魁祸首却远在东南,最近朝中很是热闹啊!”
“那位长威伯据闻很是凶狠?”陈端好奇问道:“老夫在云南也曾听闻此人的消息,说是残忍好杀。”
“那日清晨,蒋庆之坐镇皇城,指挥虎贲左卫清洗诸卫,血流成河啊!”男子轻声道:“尸骸一车车拉出来,看着令人震惊。那个屠夫!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