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今查的不严,但要想在大明寻人,且五年之久,没有路引是不可能的。
只要有来历,就逃不过蒋庆之的查询。
孙重楼和澄荥在低声说话,蒋庆之看到孙重楼落泪,澄荥慈爱的伸手为他拭去泪水。
孙不同来了。
低声道:“伯爷,五城兵马司查了一下,这和尚是一个月前进的进城,路引上出行的理由是游历天下,感悟什么佛机还是禅机。”
澄荥抬眸,“和尚需行万里路,这一路不断叩问内心,此生为何而来,缘何存在,为何而去……”
哲学三连!
蒋庆之脑子有些混乱,“先安置吧!”
他回到后院,把事儿告知了李恬。
“什么?和尚之子?”李恬颇为震惊。
“这不是重点!”蒋庆之点燃了一根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但清凉的药烟依旧压不住那股子火气。
“夫君。”李恬说道:“石头定然不愿去什么大纵寺。”
“是啊!”蒋庆之笑道,仿佛李恬说的话便是真理。等蒋庆之去禁地后,黄烟儿说道:“伯爷对石头真是够亲切的。”
“夫君和石头之间看似主仆,实则更多是兄弟。”李恬感慨的道:“他们在一起多年,若是石头去了那个什么大纵寺,夫君怕是会伤心。”
蒋庆之在禁地里坐了许久,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
澄荥带着孙重楼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孙重楼说是去了一家寺庙,澄荥这阵子就在那里落脚。
“他给了我这个。”孙重楼拿出了一本经文,“是我爹亲手抄录的。”
蒋庆之说道:“你可想出家?”
孙重楼挠挠头,“出家作甚?”
“有个寺庙让你继承啊!少年!”蒋庆之拍拍他的肩膀。
佛前金刚……蒋庆之说道:“站好别动。”
孙重楼站好,蒋庆之走到他身前,伸手在自己的头顶压着,手掌平平的往前伸。
中途他依旧作弊了,把手掌悄然往上移动了一些,但差距依旧令人无语。
“好像比去年又长高了些,我说你没事长那么大高个干啥?”蒋庆之说道。
“我就觉着饿,饿了就吃,吃了就长个。有时候晚上饿得慌,就去厨房翻找食物,吃饱了再睡……”
“当年在苏州府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能吃。”
“那时是叶氏的人做主,我怕他们会为难咱们,所以许多时候就忍住,熬到天明便出去寻摸吃的。”
“后悔不?”蒋庆之问道。
“不。”孙重楼摇头,“这几年我跟着少爷很是快活。”
“那么……罢了。”蒋庆之本想问他是否愿意跟着澄荥去崖儿城,但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仿佛一开口眼前的少年便会消失在眼前。
澄荥来了,他单独和富城说了许久,晚些富城求见。
“崖儿城那边局势不大好,大纵寺需要有人坐镇,澄荥不能久留。
他说当年石头母亲生下他的头夜梦到了光芒四射,又梦到了血光,醒来后便生下了石头。这在他们那里……光芒四射便是佛光普照。血光正好印证了崖儿城当年的杀戮,大纵寺的浩劫。
故而那些僧人都把石头当做是重振大纵寺的希望,托人传口信,让澄荥务必把石头请回去。”
蒋庆之默然看着富城。
富城神色恭谨,但双手却拢在袖口中,“老奴不知什么大纵寺还是什么小钟寺。下雪不冷化雪冷,这几日京师冷的要命。老奴想,那些年岁大的人,弄不好真会冷死……”
这是富城第一次在蒋庆之这里毫不掩饰的展露自己的杀机。
“若是换个人,哪怕是窦珈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