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朱时泰仿佛十日没吃过饭的模样,“那你回家为何慢条斯理的?”
朱时泰咽下食物,“二叔说,孝顺不是嘴巴孝顺,而是发自内心。在爹娘眼中,孩子永远都是三五岁时的模样,衣食住行都会担心。我若是吃的快了,吃的多了,就怕爹娘会担心……”
国公夫人看着蒋庆之,举杯道:“当初多少人说让大郎跟着庆之读书,会误了国公府,我也曾嘀咕,可你大哥说庆之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教导弟子的能力天下无双。我不信。
你大哥说,论聪明,这天下我最服气的是陛下。陛下都能把二位皇子交给庆之教导,你觉着自己比陛下聪明?如今看来,是我错了。这杯酒……”
蒋庆之举杯,朱希忠举杯……
笑声不断传出去,胡宗宪急匆匆去寻徐渭。
“范固有了警觉,如今躲在家中不出门,且不知从何处弄来了十余护卫,看守颇严。”
“啧!”徐渭止步,“寻了莫展他们来。”
晚些几人在前院碰头,徐渭问道:“范家宅子如何?”
“颇大。”孙不同亲自去勘察的,“前院十余间屋子,住着下人和护卫。后院更大,住着范固一家子。范固一家七口人,住的分散……”
“这是图。”孙不同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范家宅子的平面图。
“画的不错。”徐渭赞道,“这法子谁想出来的?”
“是伯爷传授的。”孙不同得意的道;“制图的法子便是我孙家的传家宝,传子不传女。”
“墨学和武学中都有。”莫展开口,孙不同愕然。
徐渭看着宅子,挠挠头,胡宗宪说道:“除非硬闯,否则不可能得手。”
“硬闯杀人……”徐渭摇头,他是离经叛道,可不是疯子,“硬闯不成,范固喜欢什么?”
莫展说道:“范固喜听说书。”
“说书?”徐渭问道:“可有法子让人认不出我来?”
孙不同笑道:“徐先生本就和外界交往不多,只需在脸上弄些手脚,一般人哪里认得出来。”
……
范家。
范固三十余岁,面白无须,一身道袍洒脱不羁,说话时嘴角微微翘起,仿佛是在嘲讽,又像是俯瞰凡人的倨傲。
第一眼看到此人,大多人都会本能的觉得不适。????????“范兄的谋划不能说不好,不过那蒋庆之却不知为何,竟然能杀了那个好手。事后咱们的人去打探消息,锦衣卫那边封锁甚严,不得而知。”
书房里,坐在范固对面的男子纳闷道:“蒋庆之从不以武力强横闻名,据闻上阵厮杀也得有人护着才行。那好手莫非是个徒有虚名之人?”
范固嘴角翘着,仿佛在嘲讽男子,“那好手曾在西北被十余马贼围杀,杀七人,追杀五人。”
“啧!这是活脱脱的杀神啊!”
男子挠挠头,“难道蒋庆之隐瞒了自己的武艺?”
范固摇头,“上阵厮杀岂敢隐瞒武艺?那是自寻死路。”
“那他为何能逃过这必杀之局?”
“我也不知。”
范固的眼中终于流露出了恼火之色,“当时就蒋庆之一人在,乃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难道是天意?”
“可蒋庆之毫发无伤,这也不可能吧?”
二人相对苦笑。
晚些男子告辞,范固只送到二门外,拱手道:“告知他们,翻了年,我便去南方一趟。”
男子点头,“去个三五载,等蒋庆之和墨家式微后再回来。”
范固眸色幽暗,“没想到我范固也会有遁逃的一日。”
在家的日子颇为无聊,范固叫来管事,“最近外间可有新书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