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咱们要努力了。”
李恬点头。
“比如说,偶尔换个模样,兴许有用。”
“夫君……”
“要不……咱们现在试试?”
“这大白天的。”
“这日头多好啊!”
大清早蒋某人就荒淫无道了一番,竟然觉得神清气爽。
……
张居正到了翰林院,刚坐下,高拱就来了。
“高编修。”张居正起身准备去给他弄茶。
“不必了。”高拱坐下,捋捋浓密的胡须,“听闻你昨日在城外为墨家子弟授课?”
卧槽!
这才多久,竟然就被传到了翰林院……张居正心中暗怒,但却不动声色的道:“就是给一些孩童随意教授了几个字。”
高拱看着他,眼中有些审视之意,“叔大,城外工地一动,儒墨之间再无缓和的余地。你与长威伯走的越近,那些人便越会把你当做是墨家的同党。”
张居正本就是个骄傲的人,闻言冷笑道:“我倒是奇了怪了,虽说儒墨相争,可长威伯在朝中,群臣在朝中为何不大打出手?既然说是你死我活,为何不剑拔弩张……”
“面子总是要维系的。”高拱拿起了一卷书,见是游记,不禁蹙眉,“你年纪轻轻的,莫要看这等书,看多了性情淡泊……不好。”
“非得要热衷于仕途,热衷于名利才好?”张居正反问。
高拱放下书卷,“我这番话是想提醒你,莫要和长威伯走的太近。”,他指指外面,“先前我听有人在议论,说你张叔大想做周夏第二,叛出我儒家,叛出徐阁老门下。”
徐阶曾执掌翰林院,按照潜规则,曾在这个时间段在翰林院读书学习的庶吉士,都是他的门下弟子。
这种所谓的潜规则到了后期越发离谱,什么科举同年,什么座师……你哪一年科举的,当时的考官是谁,那位考官便是你的恩师啊!
所有的一切最终归纳起来就一条:拉帮结派。
张居正只是冷笑,高拱起身,“徐阁老如今处境艰难,莫要给他找麻烦。”
高拱走出值房,看看左右,板着脸道:“都无事可做了吗?”
几个在议论的庶吉士拱手请罪。
张居正在值房里冷笑不已。
他从小就有神童之称,科举之路更是顺遂的一塌糊涂……中途曾有波澜,却是考官故意压制他,说此子太过年少,少年成名并非好事,且缓缓。
这样的一个人,怎肯为了非议而低头。
今日该他去西苑轮值,张居正收拾了东西,随即走出值房。
外面那几个庶吉士在高拱走后,依旧在窃窃私语,见到他出来都呵呵一笑。
“学妇人嚼舌根,很有趣?”张居正讥诮道。
一个庶吉士忍不住说道:“那是墨家,儒墨乃死敌,你张叔大与蒋庆之走得这般近,所为何来?别说你只是凑巧了。”
张居正本想说就是凑巧了,听到这话,骨子里的傲气发作,“我与谁交往还得要禀告你等不成,再有,长威伯可是十恶不赦?”
几个庶吉士默然,但却能感受到他们的幸灾乐祸之意。
张居正的才华……怎么说呢!
进士是许多人一生的目标,但在张居正眼中不过尔尔……我随便考考就能轻松跃过龙门。
进士中最拔尖的那一批人可以进翰林院为庶吉士。
而庶吉士便是重臣后备役,后来更有非庶吉士出身不能为相的说法。
可张居正在中了进士后,一次和人喝酒,放话说自己进翰林院轻而易举。后来果然。
曲高和寡,才高招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