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渭同情的看着苦笑的蒋庆之,心中却想起了那位女屠户。
“所以我回家先来了这里。”蒋庆之靠墙蹲下,抽了一口药烟,“头痛!”
蒋庆之不知那些男人如何能在心虚的情况下,依旧能和枕边人故作平常心。
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特别是看到妻子拿着一碗药汁过来,只字不提自己父亲的事儿时,那种愧疚情绪就越发浓郁了。
“夫君,这是御医开的方子,说是有利子嗣。”李恬温声道。
蒋庆之不禁想到了老纨绔当年喝的药,哪怕是时隔多年,老纨绔突然醒悟过来后,也后怕不已,悄然和蒋庆之说:“别得罪了枕边人,否则一碗药就能让你悄无声息归西。
富贵人家中龌龊事儿多,许多人暴病而亡,哥哥我此刻想来,有多少人是真正的暴病,而多少人是被人……一碗药,或是一杯酒给送走了。”
想到这里,蒋庆之突然就想到了西门大官人,以及那位被毒杀的武大。
“夫君,喝药!”
温柔的身影,白嫩的小手儿……
“我不喝……”蒋庆之身体一震,然后尴尬接过碗,“突然想到些事儿。”,他豪迈的一饮而尽,说道:“丈人那事儿你莫急,丈母那边若是遣人来问,你就说此事我在看着,让他们别妄动。”
“我知。”李恬接过碗递给了黄烟儿,“只是诏狱那边……”
“安心!”蒋庆之握着她的手儿,“陆炳没那个胆子。”
他没说的是:除非我倒台了,否则陆炳不敢对老丈人动手。
蒋庆之觉得有些闷,便走出去,看着天际,心想不知莫展他们是否追上了那两个神棍。
“石头!”蒋庆之刚开口就愣住了,然后自嘲一笑。
身边少了孙石头,他总是觉得不得劲。
孙石头正在吃。
一只烤鸡没几下就被啃的只剩下了骨架子,接着是肉干。
蒋庆之进来了,见他吃的满嘴油光,不禁叹道:“小心吃成个胖子!”
孙重楼理直气壮的道:“师父说我流血过多,要养气血。”
蒋庆之看着富城,富城尴尬的道:“就是觉着石头这娃……廋了。”
蒋庆之指指孙重楼胖了一圈的脸,无语望天。
……
“快!”
两个男子在打马疾驰。
荒野中,秋风卷起落叶,打着旋的在飘荡。
一只黑色的大鸟在空中盘旋,呱呱叫唤着。
“晦气!”一个男子吐了一口唾沫。
同伴说道:“早知晓这般凶险,当初及就不该答应。”
男子冷笑道:“拿到五百贯报酬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模样,那眼珠子就差点变成了铜钱。”
同伴叹道:“如今天下之大,咱们该去何处。”
“按照他们给的地方去就是了。待一阵子,等风平浪静了,咱们就去塞外。”
“去塞外作甚?”
“俺答那边最喜欢咱们这等人,没事儿占个卜,看看凶吉。咱们只需察言观色,按着贵人的心思给出凶吉,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也是!”
“快些,天黑之前务必赶到那里。”
“驾!”
二人打马疾驰。
过了一会儿,数骑紧随而至。
为首的是莫展,他下马,伏地侧耳贴在地上,片刻后抬头,指着左前方,“那边!”
数骑随即远去。
……
太常寺。
作为主管祭祀的衙门,这里集中了大明最顶尖的一群神棍。可以这么说,钦天监是一群有着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