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着都无比快乐。
褚良生却一天比一天心慌,这种心慌来自于她的黏,她的静。
褚良生这些日子看得医书已经高得可以堆成几个枕头,书中写的东西却对宫玉暖毫无用处。
“你要不要告诉我些什么?”褚良生看着床上掉落的头发,手止不住颤抖,心中的恐惧一点又一点地加大。
“你近日越发不对,越来越不对!脸色苍白,身体无力,甚至掉了这么多头发,你生病了,对不对?”
褚良生抱起宫玉暖,她又轻了不少,“你生病了,我带你去看太医,这次不许再拒绝我!求求你,求求你!”
宫玉暖拉了拉他,往他怀里钻了钻,试图用言语安慰他,“我没有拒绝你呀,我们不是已经看过许多医师了吗?他们都说没事儿。”
“庸医!!全是庸医!我再去找两个!”褚良生情绪激动,却还是将宫玉暖稳稳抱在怀里,眼泪一颗一颗掉落在宫玉暖的头发上。
宫玉暖摇了摇头,伸手替他擦干眼泪,打趣地说道:“褚良生,我好久没给你摘花了,你是不是要怪我了?”
褚良生身体越发颤抖,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不怪,我不怪,你不准说这些话,我们看医师,看看好不好?我最近也看了好多医书,你肯定是小病,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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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良生早就该明白了,什么没事儿,什么太医的话,全是假的,宫玉暖就是刻意瞒着他她的病,之所以没有多加怀疑,是因为宫玉暖从没喊痛,精神一直很好,她原本从前也不爱动。
可是这样掉头发,精神萎靡的状态是突然发生的,毫无征兆,甚至到了晚上还止不住呕吐。
刚开始他并不知情,直到那天晚上褚良生看见她偷偷躲着自己呕吐,他才终于知道,宫玉暖真的病了,并且很严重很严重,她这么忍不了痛的人,居然一声也没叫。
宫玉暖盘算着日子,估摸着他们只有最后一个月的时间了,看着褚良生每日焦急的神色自己也跟着愧疚。
宫玉暖已经下不了床,也不肯吃药,毕竟她知道,那些又苦又涩的药下喉也对她的病症并无用处,可是每当看到褚良生那双哀求的眉眼,她都会一次次让步。
“这个药真的没用,不喝了好不好?”宫玉暖看着药愁得厉害,自己都气若游丝了,还得受这种苦。
“求你,喝点儿好不好?就当为了我行不行?”褚良生眼里含着水光,日日如此。
宫玉暖实在看不了他这副样子,听不得他这种语气,摸了摸他的眼尾,叹了一口气,闭着眼一口喝下。
后来这双眼睛盯她盯得久了,她也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抚摸,摸着摸着就忍不住笑了。
“怎么了?”
褚良生本来不想让她忧心,结果到最后这场病只有病人本人没有忧心,其余所有人都在提心吊胆。
褚良生觉得这是好事儿,可宫玉暖的身体偏偏一日不如一日。
宫玉暖又向他凑过去,轻柔地亲亲他的眼尾,“褚良生,你的眼睛好神奇哦。”
褚良生勉强笑笑,哑着嗓子配合地问:“怎么神奇?”
宫玉暖又笑笑,思绪飘到初见那天,走马观花间重新回顾了一遍他们相处的过程,最后重新与这双眉眼对视。
“从前这双眼里有一座冰川,看的人陡然间都觉得寒冷,甚至让人退避三舍。”
“现在这双眼里有了山川湖泊,有了人间万象,变得温柔柔软,可我突然有点儿后悔呢。”宫玉暖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
“后悔什么?”褚良生整日睡不好觉,声音沙哑却又怕宫玉暖觉得难听,又要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后悔让这双眼睛多了名叫哀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