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钱看着那个镯子,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把抢过兰氏放在床上的大红嫁衣,扔到地上“不嫁,香云不嫁了。”
头儿把香云托付给他时说过,说香云是个贵人,让他一定要平安的抚养她长大,香云是个贵人,她怎么可以嫁给何家那个老头。
如果头儿泉下有知,看着他把香云送进何家,一定会怪他的。
兰氏看着疯了一般的陈钱吓了一跳,烛光昏暗,她看不清陈钱的表情,但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是她以前从来没有看过的。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刺猬,浑身是刺。
“钱哥,你怎么了?”兰氏站到一边,手里紧握着镯子,不明白陈钱这是怎么了。
“不能让香云嫁。”陈钱说了一句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慢慢静下来“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陈钱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明天一定不能让香云出嫁。
兰氏看着他的样子,没有多问,收拾好了大红嫁衣,又把镯子放在嫁衣上,叹了口气睡下了。
第二天天不亮,陈老太就起来了。
老太太气色不错,头上裹了一条花色的头巾,身上也穿了一件暗红色褂子,看着比往日精神不少。
“都起来,都起来。”老太太在院子里喊开了“老二家的,你赶紧去煮鸡蛋,老三家的,你赶紧去帮香云把嫁衣给换上,再帮她鼓捣鼓捣,一定要拾的漂亮些。”
张氏过去的时候,香云还没有起“香云,香云,起来了,三婶给你梳妆换衣。”
香云迷糊着脸起来,双眼迷糊的看着张氏“三婶,再让我睡会。”
“快点,快点。”张氏心里虽然同情香云,但这个家是婆婆说了算,看在婆婆给了她五两银子的份上,她不敢对香云的婚事多说什么。
“大嫂,香云的嫁衣好了么?在哪呢,我现在给香云换上。”张氏叫醒了香云,见兰氏起来了,问了一句。
兰氏看了她一眼“在房里呢,你自己过去取吧。”
张氏进了房,看着床上大红嫁衣就抱了过去,正要给香云换上,小妹突然出声“三婶,这件衣服是破的。”
张氏一看,可不是,像是被谁剪烂了一样。
“还寘是,好好的衣服怎么破了?破了可是不吉利的。”张氏一看,忙把嫁衣从香云身上褪下来“大嫂,这嫁衣怎么回事啊,怎么破了?”
“你大哥给剪的。”兰氏淡淡出声。
她也不明白钱哥是怎么了,这些事不像钱哥会做出来的。
“大哥?”张氏吓了一跳,大脑有些懵,大哥好好的剪嫁衣干什么,这可是不吉利的。
“老三家的,弄好了没有,弄好了就去帮你二嫂去。”陈老太拿着一个小箱子过来。
“娘。”张氏硬着头皮上前“娘,香云的嫁衣破了,没法穿了。”
“好好的,怎么就破了。”陈老太一听,一步上前看了一眼嫁衣,可不是,上面被人剪了好几个口子。
当即脸就拉下来“老大家的,是不是你干的?你想干什么?不想让香云出嫁是不是?你这个下不出崽的母鸡,你敢毁我好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你休了。”
眼看吉时马上就要到,结果大红嫁衣坏了,这要是让何家知道了,说不定是要悔婚的。
“是我剪的。”陈钱暗沉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陈钱是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晨间特有的露水之气“娘,我们香云不嫁。”
陈老太听着陈钱的话,心里是各种恨铁不成钢,狠狠的瞪了兰氏一眼,暗思一定是兰氏这个女人在大钱的跟前说了什么?
“老大,这门亲事,两家已经交换信物,香云要是不嫁就是悔婚,人家是可以去官府告我们的。”
“其它的我不管。”陈钱站在香云的屋子前“亲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