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灯的光芒洒在他的身上,将他健硕的肌肉线条刻画得棱角分明,特别是那引人注目的腹肌,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散发着不可忽视的魅力。
虞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这份欣赏却被薛砚辞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冷冷地扫视过来:“盯着我看什么?”
虞冉倒也坦荡,直言不讳:“哦,就是看看你的肌肉嘛。”
说着,她大方地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还补了一句玩笑:“现在才发现,你的身材其实也不比梁卿嘉差呢。”
薛砚辞不耐烦地挥开她的手,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离我远点。”
虞冉却不服输,正欲开口反击,却被薛砚辞冷冷的话语打断:“你身上有股酸味。”
虞冉闻言,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不解。
他显然是被虞冉那针锋相对的话语堵得哑口无言,喉咙里仿佛哽着千斤重石,良久,他才缓缓启唇,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我那并不是出于帮助她的念头,纯粹是存心想让她的生活不得安宁。”
虞冉闻言,眼眸微眯,毫不留情地剥开了郭以珏心底那层虚伪的伪装:“可让你口中所言的‘她’为前夫诞下子嗣,岂不是更会让其心如刀割,痛苦不堪?”
纵使薛砚辞对于这背后盘根错节的纠葛知之不详,但郭以珏之前那些被激发出的言辞,如同刻印在她心坎上的铭文,清晰而深刻。
郭以珏曾言,裴堇家中的一系列纷扰,皆是出自她前夫陈景洲之手,目的仅仅是为了让裴堇为其生育后代,甚至可能还附加了重修旧好的条件。
裴堇既然决意离婚,显然与前夫之间的裂痕已无法弥合。
郭以珏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她未免太过天真,我倒是要亲眼见证,亲手让她体验何为真正的苦痛。”
“……好吧,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虞冉心中暗叹,这家伙的嘴硬得像石头,恐怕到死都不会改了这倔强的性子。
所谓的“亲手折磨”,最后怕是会让他自己陷入泥潭,难以自拔,而最终舍不得放手的,或许正是他郭以珏自己。
虞冉对郭以珏和裴堇那段错综复杂的过往抱有一丝好奇,却终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看着眼前这个表面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内心已伤痕累累的男子,她明白,在这伤痕累累的灵魂面前再揭旧疮,未免过于残忍。
正当与郭以珏的对话落下帷幕,虞冉手袋中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屏幕上映出的来电显示让她心中大致有了几分猜测,这通电话的目的为何。
她面庞平静无波,按下接听键,只轻轻吐出一个字:“爷爷。”
称呼虽有尊重之意,但那份曾经的亲近与亲昵早已荡然无存。
郭以珏在一旁捕捉到了这一微妙变化,眉毛轻挑,对这通电话的兴趣油然而生。
车内空气似乎凝固,虞冉坐于副驾位置上,郭以珏则侧耳聆听,即便是轻微的声音也不放过,周云山的声线清晰入耳。
“小冉,你和沈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争吵了吗?”
周云山的消息似乎格外灵通,一开口便是质问。
对于与沈翊凡的分手,虞冉早有心理准备,此刻倒也显得相当镇定。
她简洁地回应:“我们分手了。”
周云山闻言,语调添了几分严肃:“什么原因?”
虞冉只淡淡二字:“不合适。”
周云山话中透露出明显的责备:“不合适?那你们之前的一切又算是什么?!能找到像沈少爷这样的伴侣,你应当懂得珍惜。”
虞冉听后,心中竟泛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