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以“薛砚辞”的身份生活,但在心底,他从未真正放弃自己的过往,所有的证件,从前的名字,一切都保留得完好无损。
遗嘱上所归属的财产,均登记在杨晟北名下,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积累,实则是他多年来一点一滴的心血凝聚。
面对薛砚辞的沉默,舒瑜的双眼闪烁着不屈,“你还要继续对我隐瞒吗?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总想着一个人扛下所有?”
薛砚辞的目光锐利,直视舒瑜那微微泛红的眼眶,“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如果薛珉辉知道了你的存在,只会给我带来更大的麻烦,你想让我失去另一个辛盈吗?”
一提到辛盈,舒瑜的眼眶更加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郭以珏见状,轻柔地拍了拍舒瑜的肩膀以示安慰,同时对薛砚辞说:“舒瑜是担心你,如果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我们会更担忧。”
“真担心我,就照我说的去做。”
薛砚辞的口风依旧严密,没有任何透露。
舒瑜深知薛砚辞的决绝,再多的追问也无济于事,只好暂时放下。
但她心中仍存有一丝不甘,“那虞冉呢?你等了这么久……”
“到了美国后,让她的导师对她进行催眠,让她忘了我。”
薛砚辞的声音平静却决绝,“别再让她想起我。”
“那你呢?”
舒瑜的追问直接而又尖锐,“你能忘记她吗?”
薛砚辞轻轻一笑,带着些许自嘲,“我没你想象得那么深情,好了,你们回去吧。”
……
郭以珏陪舒瑜走到停车场,一路上,舒瑜眉头紧锁,脸上挂着挥之不去的愁云。走出电梯,舒瑜侧头望着郭以珏,“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
“你是说虞冉的事?”
郭以珏反问。
舒瑜点头。
郭以珏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虞冉用照片威胁薛砚辞的画面,“心已死。”
他简短回答,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舒瑜正待细问,郭以珏却仿佛已读懂她的心思,“这么多年,任何人都会累的,他能想明白也是好的,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虞冉的行为,让郭以珏对她的信任大打折扣。虞冉太擅长欺骗,这让郭以珏坚信薛砚辞的选择是正确的,他完全支持。
舒瑜咀嚼着郭以珏的话,“可是你以前说过,虞冉她……”
“她不是。”
郭以珏果断打断,“就这样吧,听砚辞的,以后不要再提虞冉,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
目送舒瑜离开,郭以珏回到薛砚辞的住所。
门推开,只见薛砚辞正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眼神迷离。
郭以珏在对面坐下,留意到薛砚辞眼下的血丝,正欲开口,却被薛砚辞的手机铃声打断。
薛砚辞保持着抽烟的姿势,接听了电话。
客厅内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似乎被放大了数倍。
郭以珏的听力极佳,他清楚地捕捉到电话那头何志的话音,“大概在上午10点45分,虞小姐被梁董事长的手下带到了唐景居。”
“唐景居”三个字犹如一道惊雷,在郭以珏的心中炸响,他的眉毛不可抑制地跳动,目光紧紧锁定在薛砚辞脸上,试图解读出他表情的微妙变化。
果然,薛砚辞的面色骤然阴沉下来,沉默了片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才缓缓吐出三个字:“然后呢。”
那声音低沉而压抑,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涛汹涌。
何志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来,小心翼翼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虞小姐自从进入之后,便没有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