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承乾加元服,唐太宗因此大赦死罪以下,赐五品以上子为父后者爵一级,天下大酺三日,又大宴群臣,赐帛各有差。唐太宗驾幸九成宫,李承乾来朝,召诸硕德集弘文馆讲义,又念及“皇帝为寡人造寺,广召名德”一事,特意请了普光寺高僧释道岳前来,甚为礼遇。
李承乾娶秘书丞苏亶长女苏氏为太子妃,唐太宗为此大宴群臣,赐帛各有差。唐高祖李渊病逝,居丧期间,唐太宗下诏令太子监国权知军国大事,而李承乾“颇识大体”“颇能听断”,干得相当出色。朝臣恳请太宗上朝听政,唐太宗应允,不过“细务仍委太子”,之后唐太宗每每外出巡幸时,都是由太子留京监国。
长孙皇后渐渐病重,承乾忧心之下便请求大赦囚徒并度人入道,以期冀蒙福佑,却被长孙皇后断然拒绝。承乾不敢将请求大赦一事上奏,只告诉了自己的太子詹事房玄龄,朝臣闻之纷纷恳请大赦,虽然长孙皇后最终还是拒绝了大赦一事。但唐太宗却另辟蹊径,下令重修了三百九十多座废弃寺庙以此为爱妻祈福,然而如此感人肺腑的夫妻之情、母子之情,却终究还是没能从死神手中夺回皇后的生命,长孙皇后崩于立政殿,享年三十六岁。
继续阅读
李承乾的嫡长子李象出生,因为皇孙诞育之喜,唐太宗诏令天下见禁囚徒都降罪一等,内外官职事五品以上子为父後者,各加勋官一转,天下大酺五日,又大宴五品以上于东宫。李承乾集诸官臣及三教学士于弘文殿,进行了一次极为成功的佛道儒三教学术交流,不仅太子本人“怡然大笑”,与会诸人也是“合坐欢跃”。
唐太宗下诏令东宫置崇文馆,崇文馆为贞观年间,唐太宗专为太子李承乾所设置的学馆,崇文馆中的学士掌东宫经籍图书,以教授诸生,但凡课试举送,皆入弘文馆。不过这时候,李承乾随着年岁既增再加上患了足疾,开始叛逆起来,于是唐太宗“搜访贤德,以辅储宫”,先后挑选了十余位老臣、名臣出任东宫辅臣,如于志宁、李百药、杜正伦、孔颖达、张玄素、房玄龄、魏征等,又令刘洎、岑文本与马周递日往东宫,与太子承乾谈论。
然而这些谏臣们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样的教育方式是否适合李承乾,一味的进谏是否能够将承乾已经出现偏差的行为纠正过来?因为通观于志宁、孔颖达、张玄素等人的劝谏就能发现共同点——这三人几乎是比着上疏,而且措辞是一个比一个凶狠,言语一句比一句锋利,最后却根本得不到期望中的效果。
李承乾不过盖个房子,于志宁便上疏批评他过于奢华;李承乾和宦官玩乐,于志宁又上疏批评他,甚至将他比作秦二世。相比之下,孔颖达更是激烈,他只要觉得李承乾一有不对的地方,就立马犯颜直谏,太子的乳母遂安夫人曾劝说过孔颖达,认为太子年龄既长,不宜总是当着面痛加批评指责,而孔颖达却表示我这样做“死无所恨”,结果是“谏诤逾切,承乾不能纳”。至于张玄素,那更是无时无刻不谏,言语之急切恨不得李承乾立刻听他的,至于结果如何更是可想而知了。
李承乾宠幸一名“美姿容,善歌舞”的太常乐人,并称他为‘称心’,唐太宗闻之大怒,将称心杀死,李承乾非常伤心,在宫中为自己死去的男宠立室,让宫人日夜祭奠。李承乾在宫中为称心树冢立碑,并赠予官职,并经常为称心而哭泣流泪,自此,李承乾与父皇之间的隔阂更深了。李承乾私引突厥群竖入宫,再次惹来于志宁的上书,虽然李承乾因为害怕父亲知晓而只敢偷偷地暗着来,然而世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的儿子究竟在做些什么,唐太宗心里自然一清二楚。
于是,唐太宗下令让李百药等人侍讲于弘教殿,并嘱咐杜正伦要时时规劝太子注意言行,结果杜正伦在几次规劝无效后,便把太宗的话告诉了承乾,承乾一怒之下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