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创了唐王朝由首相兼职禁军统帅的先例,圆了崔胤的美梦。
朱友伦身为“宿卫军都指挥使”,却不参与新禁军的任何事务,其属下的两万名“宿卫军”也未纳入六军十二卫序列,但却仍在原先禁军营房驻扎。新兵暂时在城南地面操训,两方商洽营地换防,但朱友伦态度骄慢,并未打算退出宫城。朱温在等待崔胤的下步举动,暂且不露声色,但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故,使政局的变化突然加快,朱友伦在酒后的消遣之时,从蹴鞠马上摔了下来。这位岁数不大但经过多次战火的将军竟然这样不经摔打,当场死亡。
得到丧讯的朱温又是暴怒,按正常情形,朱温在短期内接连死了两位堪称得力助手的亲侄,本应大悲,或者大急,但他两次都是大怒。而这次大怒更是火发无名,因为游戏中失事当然是意外的。朱温的大怒使得他凭着“大怒”这一理由,将一同玩球的数十人全部处死,因为他将这一件事看成首都军事阴谋的一部份。他急急派出另一侄儿朱友谅到长安顶替朱友伦的职位,朱友谅马上加强了宫廷戒备,朱温也随后从汴梁起身,率军西进。
长安顿时紧张起来,但风暴的中心往往平静,没有人将消息告诉昭宗和崔胤。新一年元宵刚过,百司开印,崔胤见新军建制粗备,心中高兴,进宫与昭宗一边吃酒,一边纵谈国事,倘佯着未来美景,直至起更时分,崔胤方才告退。昭宗正要进入寝宫,小宫女逞上一份函封严密的密奏,昭宗打开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原来密奏是朱全忠弹劾崔胤的奏章,这无疑是一声政治惊雷,只见奏章写道:
“司徒兼侍中、判六军诸卫事、充盐铁转运使、判度支崔胤,身兼剧职,专权乱国,离间君臣”。一大堆官衔与八个字的罪由连在一起,便有一种震撼人的感觉,下面列了一些的事实,接着直接提出处理要求:“请陛下立即诛之,兼其党与。布告天下。”随后附列了包括郑元规在内的一串名单。这那里是奏章,简直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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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宗只觉得眼发金花,天旋地转,颓然歪倒在榻上,内人忙扶入寝宫,惊动了皇后,宫中一夜灯火通明。第二天早来,昭宗已经清醒,但只是紧闭双眼,不愿睁开,好象只要他保持沉默,一切事情就会中止,消之于无形。他明白只要同意处置了崔胤,自己将落到比在凤翔城中更糟的地步,他决心以死相拼,不按朱温之意下达诏书,看朱温下步如何行动。
昭宗并不知道朱温的奏章和他下达给朱友谅的密令是一块送到长安的。此刻,朱温已经率领大军抵达河中府,将随时进入关中,官员们已经没有人敢到朝堂,只有朱友谅在宫门等待皇上的批勅。只到下午还不见宫中动静,朱友谅便直接派兵围了崔胤和郑元规等人的住宅,事情已经到了摊牌的地步。
昭宗一度产生的无论如何也不动摇的决心很快动摇了。昭宗想,汴军既然已经事先控制了崔胤住宅,那么杀害崔胤的责任就不在我了,朕是被人强迫的呀!若是坚持下去,说不定对社稷更不利呢!再说,崔胤行为的动机朕也实在难得把握哦!昭宗长吁一口气,终于在汴人准备好的勅书上签了字。
崔胤见相府中的卫士突然多了起来,而且之前对他毕恭毕敬的人突然凶狠起来,严守门庭,禁止人员出入,就知道事情来了。但他不知错在何处,因为虽然骨子里是对抗朱温的,但远没有到公开的程度,甚至也没有这方面的谋划和行动,谈不上有谁泄密。自己只是出于惧怕成为贰臣的耽忧,作一点维系朝廷继续存在下去的事而已,而且并不打算去触动朱温在关东的利益。自己对朱温的态度也是恭敬有加,有何破绽?难道是朱温能规测到我心灵深处的东西,抑或是朱温自要入朝执政,可他亲口说过他不想当曹操的呀!
崔胤无法知道外面情形,还在希望是出于某种误会,但汴兵已经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