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与泼天的富贵擦肩而过般破碎失落。
姜安宁心里莫名浮现出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
江巍,他该不会是奔着他爹娘留下来的手札遗物而来吧?
她爹娘骤然离世,尸身棺材被丢到村口后没多久,就来了一帮凶神恶煞的人,闯进她家里东翻西找。
嘴上说着是她的族亲,实际上,口音根本就不对。
一开始,她也不清楚那口音是哪里的人。
直到江巍,得了县令的指派,成了她们村的村正。
那口音,可不就是跟江巍一个味道?
当时她偷听到那些人零星几句窃窃私语。
说是要找什么‘书籍’‘册子’一切跟能记录文字图画有关的东西。
她当时心很忐忑。
阿娘临出门前,曾多次叮嘱过她,在她家后头的东圊旁边,深三尺的地方,埋着爹娘这些年的心血之物。
她不知道是什么,更不敢透露半点不对劲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家里的地砖都敲下来,逐一翻找,紧张又恐惧,生怕他们会连东圊也不放过。
好在,那些人也只是进去东圊里找了找,并没有像在屋房里那般,掘地三尺。
后来隔了有半年的时间,她实在是想不出办法过活了。
家中连一粒米粮都没有,树林里也找不到什么能吃的东西。
这才想到阿娘提及的心血之物。
她趁着无人时,把东西挖了出来。
原以为会是什么金银细软,却没想到只是两匣子厚厚的手札。
不过,那手札,倒是记录了许多赚钱之法。
就是好些个东西,她没有银钱去准备材料,根本就是想做也做不成,只能空守着赚钱的法子而无能为力。
连想誊抄一份香料方子出去变卖了,都没有纸笔。
好在是,翻找到一份不要钱,到林子里采摘,或是到垃圾堆放处翻寻旁人不要的果壳等物,就能够凑齐制香材料的方子,算是暂时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等她将香料卖出去,换回银钱,这才有资金买米粮与绣线等物。
渐渐地,倒也把日子过得好了起来。
若是从前,她大抵也不会将爹娘留下来的遗物手札,同江巍来此的目的联系到一起。
直到今儿看到那份关于牵机药的记载,以及如何利用薯莨纱,将牵机药溶于其中,对人缓慢造成伤害。
她不确定了。
也不得不胡思乱想,猜忌怀疑了。
爹娘正是去了一趟京城,才莫名的遇了害,丢了命。
从前,她天真愚钝,蠢不可及,或许还会相信爹娘是归来途中,遇见打劫的山匪丢了命。
如今,她却是不敢相信了……
尤其是阿娘临行前,坐在她身边碎碎念叨过的话。
“若是阿娘有的选,定不会去那腌臜吃人的地方。”
“我的小安宁,你一定要好好的,快快乐乐的。”
“就在这里吧,天高皇帝远,倒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儿。”
“阿娘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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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姜安宁听不懂,只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前世更是没有如现在这般,清楚的忆了起来。
阿娘的那些话,如今稍加联想,可不正是奇怪?
姜安宁有些失神,好在很快就清醒回来,收拾起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回过神,继续打着精神跟姜族长等人说话。
“到底是什么主意?”
姜族长经过刚刚那一遭,心里的期待值已经降低了许多,语气也没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