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
“大人,好像也没有人。”
苟四飞快的探头往里看,接着胆怯的说了一句。
“我们进屋看看。”
赵福生应道。
说完,她提步进屋,苟老四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两人的到来打破了屋子的沉静,屋内静寂多时的灰尘被惊醒,瞬间漫天飞起,与空气中的雾珠相结合。
村长家的堂屋正中摆了一张长条桌,正对大门的方向摆了两张上了年头的椅子,椅背四周已经脱漆。
赵福生迈入正堂后,目光落到了地面上。
地面是泥土夯实而成,在距离两把椅子约半丈左右的距离处,堆叠着一堆不知名的灰烬。
仿佛那里曾堆过一大捧柴禾,烧完后留下了长短不一的碳条。
“这是——”
苟老四一见此景,心中吃了一惊。
亲眼目睹过庄老七之死的他瞬间想到了这堆恐怕是遗留下来的骨灰,只是暂时他还没有证据。
赵福生与他想到了一处,说道:
“蒯满财?”
据庄老七所说,蒯良村出事后,蒯满财前往庄家村求救,并说出了庄四娘子因与人勾搭成奸继而遭溺死的事。
他说完蒯良村始末,突然遭厉鬼索命,横死村长家中。
“可惜这个已经看不出来是不是人骨——”苟老四叹道。
赵福生目光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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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来说,蒯满财的死法如果与庄老七一样,那么死后必定血肉化水,头身分家,且骨架雪白,直到遭遇某种情况,才会骨头开花。”
花开之后骨骸灰败,继而化为骨灰。
事情过去了七八天的时间,那骨头上的花朵想必已经腐败,但根据庄老七的情况,脑袋应该还在这附近。
村长家中的大堂四周并不算很空旷,四周摆满了坛坛罐罐,角落堆了一些农家的杂物等。
但大堂正中却收拾得很是齐整干净,杂物也不多。
赵福生的目光落到了那两把椅子处,椅子后头是细长的桌子,上面摆了一个香炉,墙上挖了个龛笼,上面摆了个简单的泥胚神像。
一块脏兮兮的红布搭到桌子上,直垂落下地,将桌子后方挡得严严实实。
“大人。”
苟老四见她望着神龛出神,不由小心翼翼喊了一声。
就在这时,外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响,苟老四习惯了这村子的静谧,冷不妨听到响声时,吓得一个激灵蹿到赵福生身边,正欲说话,外间传来张传世的喊声:
“大人。”
赵福生没有答话,苟老四连忙应道:
“大人在这里。”
他说话的时候,赵福生从那堆枯骨灰边走过,她数了数,这里距离木椅、长桌约三、四步的距离,如果蒯满财当日将话一说完就死,脑袋有可能滚落到此地。
赵福生走到椅子边,将两把椅子推开,一把将遮挡桌子的红布撩起。
只见细长的桌腿之下,一颗漆黑干枯的头颅果然摆在那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尸骨的方向,痛苦的咧开嘴。
蒯满财已经死去多时,脸上的皮风干枯黑,如同一层年生日久的牛皮纸贴在头盖骨上。
失去水份的嘴唇包不住牙齿,看上去颇为瘮人。
苟老四见赵福生弯腰捡了个什么,起身时便看到她怀里端着的人头,不由吓得发出尖叫:
“啊!!!”
他的尖叫声传扬开来,外间先前还听到的脚步声、说话声顿时一止,仿佛先前张传世的到来只是幻觉。
“别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