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面前，谁都是懦弱的。

但他们也努力在外面建起另外一个阵法，按照秦至之前的叮嘱，仿佛那些怨灵逃出去。

秦至撑不住了……

他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但他很清楚，自己此刻应该做些什么。

他得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

或者，即便这个阵法没有成功，他也注定要走上这样的路。

利刃再次划开手臂，鲜血涌出时，他捏了口诀，将被他改变的阵法又逆转了过来。

如果是专修阵法的人在此，或许会惊叹这是一个天才。

但这里没有可以欣赏这一幕的人，只有咬牙支撑在秦至左右两边的灵儿师姐和冀星乐。

他们根本不知道秦至做了什么，只想着能多撑一会儿算一会儿，运气好的话，或许他们能撑到援兵到来，运气不好……就算一起死在这里，也算有伴儿了。

秦至却反手一挥，利用阵法转换的空隙，将他们两个甩了出去。

灵儿师姐和冀星乐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便已经摔在了外面的雪地上。

面前的雪山剧烈颤动了起来，随后，山上覆盖的白雪全部抖落，山体变得透明起来，能看得见里面的场景。

秦至已经把阵法逆转成了封印，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的。

又或许在给所有人留一条生路的时候，他便给自己留了一条死路。

怨灵已经被惊动，阵法失败了，若要阻拦怨灵冲破封印，只能以他的血肉和魂魄为阵眼，将打开的大门再次封闭。

可秦至身为无我城的后人，他身上本就带着无我城城主的气息，那是怨灵最痛恨的气息。

面对秦至，怨灵们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云霄宗宗主带着北殿殿主带着一身血污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秦至作为阵眼被困在那山体内，被成千上万的怨灵撕咬啃食。

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极寒之地。

那些怨灵放肆地在他的体内来回穿插，以最痛苦的方式折磨着他，很快，秦至的躯体已经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发出惨叫声的，不再是活人。

而是支离破碎的魂魄留下的意识……

云霄宗宗主和北殿殿主看到这一幕，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他们一身的血污，可见方才已经经历过一场血战，但仍旧拼命想把秦至从那封印里救出来。

可真正融入了阵主血肉和魂魄的无我阵法，远不是他们可以强行冲破的。

云霄宗宗主和北殿殿主被反噬后，一阵金光打在他们身上，将他们击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后，也都吐血了。

冀星乐落在雪地上，因为体力耗尽，甚至爬不起来，只能不断往前爬去，眼泪和血水落了一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说好的一起活着出来，说好的要一起回云霄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令人无法接受！

秦至就这么眼睁睁在他们面前被怨灵折磨惨死，就连破碎的魂魄都不得安宁，而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救命！我真的不想修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