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顾宛然“言之凿凿”的话音落下，墨承白面色没有丝毫波澜，便已经沉沉道：“我比你更了解霜儿。”

“从看见Arya第一眼时，我便知道她就是她。”

之所以现在的唐霜与以前大不相同，那也都是因为她想故意避开他。

但实际上，唐霜一点也没有变。

还是那样地吸引人，叫人着迷……甚至唇也还是一样的又甜又软，叫人瞬间便能崩塌所有理智，彻底沦陷！

所以不管顾宛然如何说两人不是一个人，墨承白的心都没有丝毫动摇，也根本不会相信。

可听着墨承白的话，顾宛然红了眼眶，几乎快落下泪来。

因为墨承白竟然说他一眼，便认出了唐霜。

可是他能一眼认出她吗？

顾宛然还记得，过去他们在一起十年，但是许多次墨承白来舞蹈教室找她时，却还是会认错……

她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强颜欢笑道：“承白，我们现在还是先不争论Arya到底是谁的事情了吧？你今天难得来了我工作的地方，我的伤口也还没全好，不如你陪陪我吧？”

“不了，我要回去了。”

墨承白坐在车上，侧目看向顾宛然道：“你之后别再在这周围拍戏了。”

“这，这是为什么？”顾宛然脸色骤变：“承白，这是我的工作，而且剧组要在哪里拍是导演的决定……”

“小霜不喜欢在商厦外面看见你。”

墨承白直接打断了顾宛然的话，也一字一顿道：“而且剧组要在哪里拍戏，究竟是导演的决定，还是当红明星的决定，这个你我其实都一清二楚。”

“宛然，你之前曾问过我许多次，为什么我们从十三年前走来，反而会越来越生疏，充满隔阂。”

墨承白定定地看着顾宛然，毫不留情道；“因为你正在越来越没分寸感。”

分寸感……

顾宛然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因为这是墨承白第一次，对她说“你太过得寸进尺”。

顾宛然绷紧了脊背，身上的伤口好像再次裂开，可是她却顾不上：“承白，我只是觉得我们十三年前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我可以不必与你如此生疏……”

“是啊，十三年前我也曾这样以为。”墨承白声音微沉，缓缓回忆：“十三年前在地震的废墟中一直陪着我，照顾我的少女，曾是我以为这辈子都可以和我亲密无间的存在，所以得救后在病房中找到你，你提出想要和我在一起，我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可是后来，我却发现你让我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清醒……”

“宛然，和你在一起的那十年里，每一天，你都在磨灭消耗我对你的感情。”

所以渐渐地，墨承白对顾宛然也从一开始的爱，到后面的喜欢，再到后面的分开……

甚至现在，他只是机械性地念着那一点过命的情谊，勉强维持着两人之间馈赠的关系。

那是一种与唐霜截然不同的感情。

而听着墨承白的话，顾宛然只觉得神魂俱灭，一时之间几乎快要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