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门客卓叙(1 / 2)

太阳徐徐东升,蕲县的城门敞开。

城门外,一个穿着青色麻衣,背后背着一柄古朴长剑,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大步踏入蕲县,径直往府衙而去。

此时时辰尚早,府衙中仅有两个胥吏,见了中年人立刻大声责问:“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县衙吗?官府重地你也敢乱闯!”

中年人面无表情道:“我是何都尉府上的门客卓叙,让蕲县县令来见我。”

“哪个何都尉?”一个胥吏上下打量他,目光颇为轻视。

他伸手推搡中年人:“可有文书凭证?若无文书凭证,就去县衙外面候着,别杵在此处打扰我等公干,还让县令大人来见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锵——”

一声铮鸣,剑光乍现,喷涌的鲜血之中,一截断手摔落在了地上。

只见那名为卓叙的中年人,背后的剑不知何时自鞘内弹出一寸,而仅仅出剑一寸,竟然就斩断了推搡他的那一条手臂。

胥吏目光呆了一呆,神色逐渐痛苦狰狞,捂着断臂跪倒在地上尖叫起来。

而溅射出的鲜血还未触及卓叙的青色麻衣,就被一股无形的凌厉之气阻挡,青色麻衣上没有沾染任何血迹,依然干净而质朴。

卓叙越过两名胥吏,行至堂上,在县令的座椅上坐下。

“夜游司,何都尉。”

听到“夜游司”三个字,断臂胥吏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甚至都顾不上尖叫,连滚带爬地冲到堂下跪倒,对着卓叙砰砰叩头不止。

“小的糊涂,竟不知是夜游司的大人到来,大人饶命!饶命!”

卓叙瞧也不瞧他一眼,目光扫向另一位呆若木鸡的胥吏。

那胥吏如梦初醒,汗出如浆,结结巴巴道:“我……我这就去请县令……”

片刻后,身材微胖,须发泛白的蕲县县令吕从信匆匆而来,那断臂的胥吏已经昏死在堂下。

他的身下有一大一小两滩血迹,一滩鲜血是从断臂里流淌出来的,另一滩则是磕破了脑袋,从额头上渗出的血泊。

“赶紧拖下去!”吕从信瞪了眼跟在身后的胥吏,低声怒斥:“这腌臜东西昏死在这里做什么?平白污了卓大人的眼睛!”

接着他又讨好地对卓叙道:“下官蕲县县令吕从信见过大人,不知何都尉他老人家到何处了?何时抵达蕲县呐?下官也好先做准备。”

卓叙道:“何都尉不来了,他命我来取回他的东西。”

卓叙口中的“何都尉的东西”,自然是指何游候聚敛的财物,卓叙明白但他不明说,吕县令也知道,但他不敢明说。

吕县令当即表明姿态:“下官得知何游候惨遭不幸后,心中万分悲愤,为了方便夜游司的大人们查案,下官第一时间就下令将游候的屋子上了锁,又加印了封泥。那屋子谁也不曾进去过,便是下官也未踏足半步。”

卓叙满意地点了点头:“带路。”

为免人多口杂,吕县令一个随从也没有携带,独自领着卓叙来到官舍。

当着卓叙的面展示了铜锁上完好无损的封泥后,吕县令正要刮去封泥打开铜锁,却见卓叙背后的剑弹出一寸,那铜锁应声裂成两半。

卓叙推开房门迈入其中,吕从信则赶紧别过头去,看也不敢往屋内多看一眼。

卓叙关上房门,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只见屋内陈设简单,并无太多杂物,他又走到床榻边,俯身敲了敲床板,床下传来空洞的回声。

卓叙一手将床上的木枕、被褥推开,一手掀起床板,果然在床榻下看到八个紧闭着的木箱。

他一挥袖袍,八只木箱同时敞开,而卓叙的目光也在这一刻骤然凌厉。

八只木箱竟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