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堡虽然非常大,居民非常多。但马车夫算下来也就百多个,霍华德作为一个有点名气的混混对这些南来北往的马车夫们也是非常的熟悉。 但丁堡的马车夫德佩这几个字他是想不到其他人,思考一会儿后他也是断定了这人就是自己所认识的德佩师傅。霍华德并没有为德佩师傅的死亡而落泪,他只是站在墓碑前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两人都是圣木会成员,但是让霍华德一个死去的同伴哭泣是不可能的,况且经历了如此之多后,是更加不可能的。 “害!”霍华德叹息了一声然后在墓碑旁坐了下来,拿出了那个从不离身的烟斗。 随着那升空的青烟,霍华德的思绪也开始慢慢的飘了起来。 他开始回忆德佩这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如果霍华德就是一个普通的但丁堡混混,他绝对不会跟德佩师傅这种人打交道了。 德佩师傅非常老实,除了偶尔来酒馆喝酒,其余时候都会忙于自己的生计,不会跟别人多说话。霍华德打心底里是不喜欢这种闷葫芦的。恰恰是因为自己圣木会但丁堡联络人的身份,他才跟德佩师傅有了交集。但是除去执行任务之外,也是没有任何来往,任务结束后德佩师傅每次都能消失的是无影无踪。要不是偶尔在城门执勤时看到他,霍华德有些时候一整年都见不到这个人。 想到德佩师傅找自己帮忙的那个夜晚时,霍华德的眼神忽然就变得凝重起来。 “我的德佩老哥呀,该不会你说的那个斯坎德在墓地里捡到的婴儿,这不可能如此巧合吧..........”霍华德自言道,而又没有把话说完整。 当把安得和那些亡灵所说的在地狱深处的空摇篮联想到一起时,虽然霍华德不能完全相信自己的推断,但是感觉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 “那么如果那个婴儿就是地域里空摇篮的主人,那么拯救我们的圣人又是谁?他们说过圣人跟婴儿是有联系的,是德佩师傅?难道他还没死吗?那这个墓碑,会是德佩师傅自己故意留下的吗?”霍华德说着深深地吸了几口手中的烟斗。 霍华德熄灭了烟斗,摸了摸下巴心想:“如果不是德佩师傅,那么有可能是德奈那个孤傲的家伙,或者是斯坎德,还是德佩师傅他妻子。无论怎么样我得先找到这一家子里面的一个人才对,那我要回但丁堡吗?如果他们死了呢,该死或者哪一个肯定是圣人,但我到底往哪儿走才是对的。” “叮当,叮当,叮当.................”忽然一个铃铛声传来,把霍华德吓了一跳。 霍华德连忙拔起了剑,警觉地四处张望起来。 因为这是一个小山坡,霍华德很快就找到了声源,在自己刚刚走过来的那条山道上正有一辆马车往这边走来,驶驾的是一个白胡子老人。 霍华德盯着那个诡异的老头,这个没有任何迹象,忽然间凭空出现的老头确实让霍华德有了不祥的预感。霍华德紧紧地握着剑柄在一棵树后面躲了起来。他的内心告诉他千万不要被这个老头发现。 霍华德盯着马车慢慢的接近山坡,他看到了那是一匹褐色的老马拉着的农用马车,坐着的是一个瘦弱的老头。霍华德还没有全部看完,马车在走到山坡的下方时离开了霍华德的视线。 霍华德没有动,但是早已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笼罩了起来,在一个非常接近自己的地方铃铛声停了下来,随后是马儿的一声呼吸声,往后有了一个短暂的平静。霍华德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圣人之友呀,你这藏在树后面作甚?难道但丁堡的礼仪,是见到长辈路过不打招呼是吧!”老人浑厚的低音传来。声音犹如母亲的召唤,爱人的轻语,直接打到了霍华德的灵魂深处。他感受到了一种无比的轻松和自在。 霍华德像一个温顺的羔羊一样走下了山坡,跟早已下马等候的老人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