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办?”
邓州毅撇了撇嘴,语气有些不以为意:“他人有病,别理他。”
这边的小插曲没影响到甜品桌前的两个孩子。
江朔已经挑了块草莓慕斯递给周雪,自己则拿起一块巧克力蛋糕,
小口吃着,时不时跟周雪说两句话,笑声清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倒成了这热闹院子里最自在的一抹风景。
江程煜的脚步刚迈到大门口的石阶旁,一阵急促的引擎声突然划破空气。
他下意识地顿住脚步,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色的影子朝自己猛冲过来——是滕子京的玛莎拉蒂。
“吱——”刺耳的刹车声几乎要撕裂耳膜,轮胎在地面上擦出两道焦痕,
车子堪堪停在他面前,车头离他的膝盖不过半尺距离。
“程煜,危险!”顾泽追得急,额头上沁出薄汗,此刻见他险险避过,声音都带着后怕的颤抖,伸手就想去拉他。
院子里的人也被这动静惊得回头。江朔手里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托盘里,
猛地转头看向门口,小脸瞬间绷紧;邓州毅皱起眉,下意识将余倩倩往身后拉了半步;
廊下说话的客人也停了交谈,目光齐刷刷投向这边。
滕子京“砰”地推开车门,几步冲到江程煜面前,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吼声里满是怒火:“江程煜,你不要命了?走路不看车的吗?”
顾泽赶紧拽着江程煜往旁边退了两步,对着滕子京连连道歉:
“对不起京爷,程煜他昨晚没休息好,精神不太集中,是我们的错,抱歉……”
江程煜始终没说话,脸色苍白,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着,指节泛白。
滕子京的目光扫过顾泽,又落在江程煜紧绷的侧脸,
刚要再发作,却被身后的人轻轻拉了拉胳膊。
他回头,见安姌站在身边,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今天是爷爷的生辰,这么多人看着呢,别生气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盆温水,慢慢浇熄了滕子京心头的火气。
他深吸一口气,没再看顾泽,一手牵着安姌,另一手直接扒开顾泽拉着江程煜的手,
拽着江程煜的胳膊就往院子里走,语气依旧冲得很:
“走,爷爷还等着你一起吃饭呢,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江程煜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却没挣扎,任由他拖着往前走。
顾泽愣在原地,看着三人的背影,滕子京走在中间,一手牵着安姌,一手死死拽着江程煜,
两人的步伐都透着股较劲的意味,安姌则在一旁轻声说着什么,试图缓和气氛。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院子里的目光渐渐散去,下人们继续忙碌,客人也转回了话题,仿佛刚才的惊险只是一场短暂的插曲。
只有江朔还站在甜品桌旁,望着江程煜被拽走的方向,
小眉头紧紧皱着,周雪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才回过神,低头捡起地上的叉子,却没再碰盘子里的蛋糕。
阳光依旧明媚,灯笼依旧鲜红,只是空气里,似乎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紧绷。